那边没回消息,不知是在急着往这赶,还是她这问题不好回答。
杜微然抱着肩膀笑了声。
vr:那你尽快,她要走,我没理由一直拖着人家。
grass:嗯,很快就到。
发完消息,手机揣进西装裤口袋里,抬头跟前头吩咐,“去杜微然的酒馆,速度要快。”
张卓:“好的老板。”
十点钟,南城市区交通拥堵,基本上是前行几步路,就要停下等一等,他们这辆车就堵在了酒馆那条街的街头。
男人朝窗外瞥一眼,几乎没犹豫的说:“我下车走过去,你正常开车到酒馆门口等我。”
张卓有点惊讶,不知是什么事让老板这么急,但他是下属,自然是老板吩咐什么,他听什么。
车门推开,段京洵从拥堵的车龙中穿行而过,一直到路对面,他还穿着参加宴会时的那身高级西装,下车急,忘记穿大衣,跑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纷纷看过来,人从他们身边擦过去,没看清脸,可看穿着气质,也总觉得这人样貌不凡。
他就这么一路跑到酒馆门口,没穿大衣也不觉得冷,早就跑出了一身的热汗,脱掉了外面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酒馆的门就在他眼前,这扇门,他曾经推开过无数次,然而此刻,他却觉得心脏上了发条,一个劲儿的加速跳,快跳出了喉咙。
多久了?
他问自己。
大概七年了吧。
七年间,他从没真正的走到她的面前去,而今天推开这道门,有什么东西,就要变得不一样了。
曾经隐忍、克制的、阻止自己向前迈步的,都会随着他走进这里的每一步一寸寸土崩瓦解。
他要藏住的东西,就再也藏不住了。
当他的手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令他忽然想起,当年,他推开另一扇门时的心情。
当年是退场。
现在……是奔赴。
用力一推,门开了。
酒馆里,橘黄灯光一路铺展过来,细细如涓流的音乐声流淌进他的耳膜。
他向内走的每一步,仿佛都踩着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他先看到了杜微然。
杜微然也看到了他,同时松了口气,“你……”
段京洵看出她的口型,赶紧用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
杜微然那句“你可算来了”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耸耸肩,退回吧台后面去。
田羽昔在酒醉中残留着一丝丝清醒,抬眸问吧台里的女人,“微然姐,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吗?到底是什么啊?我好困,下次再来看好吗?我要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