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车厢内,是小姑娘细细的鼾声。
不久后,车子拐进了苗水街。
在田羽昔家门口停下后,段京洵跟着下车。
“今天谢谢你,愿意见我妹妹一面。”
“别客气,小姑娘很可爱,我挺喜欢她的。”
两人相对站了两分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田羽昔笑笑说:“那我就进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再见。”
……
这天在家门口道别之后,她和段京洵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面。
她的生活照旧,每天都在找工作、去医院、回家画漫画、开直播的各种循环下生活。
看似井然有序,实则兵荒马乱。
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身体每况愈下,精神头也一日不如一日。
田羽昔常常一个人躲在医院的洗手间里面哭,哭够了,擦干眼泪回去,又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陈之凡心里都明白,女儿通红的眼睛,憔悴的脸,那么可怜,那么让人心疼。
她什么都懂,但什么也不能说。
到了现在这一刻,安慰的话反而说不出口。
有两天,她常常提起段京洵,问的是,“段先生最近不怎么来了?你们有联系过么?”
“他忙,怎么可能总来看你呢。”
“也是,年轻人都忙,不过那孩子挺好的,有礼貌,有孝心,看着脾气也好,耐性也好,最主要的是,你们是同学,对彼此有基本的了解,要是能……”
田羽昔打断了她的话,“妈,又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我们俩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她却不细说。
后来,严若丹来家里找她,带了火锅食材,俩人在家里涮火锅,喝醉了酒,严若丹也问她段京洵的事,“你们最近没联系么?”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问呀?人家大老板,那么忙,我这样的小人物,没事和人家联系什么。”
严若丹皱了皱眉,“难道是我想多了?还以为他喜欢你呢?”
“你说他喜欢我?”田羽昔笑了。
“你笑什么,我之前真以为他喜欢你呢,主要他看你的眼神,就让人误会。”
“什么眼神?”
“心疼、紧张、小心翼翼。”
怎么说呢,严若丹的这一句话,似乎点到了田羽昔的某个穴。
她回忆着和段京洵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很多时候,他确实给自己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有点飘忽不定的,摸不太着,以至于她始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
直到严若丹这样说起。
她也开始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