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也过了许多年的奢靡生活,自然知道这手链定是价格不菲,如果是一些小玩意儿,不值钱的东西,她收下也就罢了,可这手链……
她可消受不起。
于是,她拿起手机,想着要怎么和段京洵说,纠结许久,才想了一个开场白。
“你在忙吗?”
发完消息很久没有回复,她才忽然想起,他们现在是有时差的,这里现在是下午一点多钟,他那儿此刻应该是深夜或是凌晨。
也不知道他是已经休息了,还是在忙工作。
她不好再打扰,只能把这昂贵的礼物小心翼翼收好,放在自己的床头柜上。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手机连续响了两声。
grass:才从酒会上离开,怎么了?
grass:是收到礼物了对吗?
xxxx:是,方才你的司机送来的,我看了一下,礼物我很喜欢,它很漂亮、精致,但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早就猜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段京洵垂眸笑了下,似有些无奈。
grass:是你喜欢,它才贵重,你若不喜欢,它就只能属于垃圾桶了。
看着段京洵发过来的消息,她仔仔细细读了三遍,才确认,这个男人在暗示她,暗示她如果不肯收下,这条手链只能被丢掉。
她一面想,不会,他吓你玩的,那么贵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扔就扔呢,可一面又想,他可是段京洵啊,那可是南城首富的儿子。
她认为贵重的东西,不过是人家手指头缝里露出来的一点点而已。
他说丢,就一定会丢了。
啊,好纠结,好心痛。
怎么办?
田羽昔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了。
又过了几分钟,那边似乎是因为一直没等到她的回复,所以干脆发来视频。
她吓了一跳,手指一抖,直接按了接听。
可能是慌张下的反应,下意识叫了声他的名字,“段京洵——”
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男人坐在车里,车内的光线昏沉,他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领带倒是妥帖的系着,显得他整个人有种清冷的禁/欲感,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灯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他轻声笑,却又带着一种懒怠感。
“怎么每次视频,都这么慌?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田羽昔的脸“唰”的红了。
她第一次觉得,人的脸红,是可以有声音的。
对,抽象的声音。
“我,我没有啊。”
不对,这样说也不对,可是要怎么说,她又好像大脑短路了一样。
段京洵笑了声,声音有些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