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然小声和秦弈说:“你瞧他这样,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喝死,一了百了?”
“我看着像。”
“那你劝劝啊,就这么看着他喝。”
秦弈点了根烟,有点无奈似的说:“我怎么劝?我也不知道他失恋会是这副德行啊,你说他这人平时看着像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无所谓似的,可就这么一个初恋,至于让他这样么?”
杜微然耸耸肩,“我看他现在这个状态,和当初我得知吴泽牺牲时一个样儿,都要死要活的。”
一旁始终闷头喝酒,沉默不语的男人,终于肯抬起头来,递了个眼神给杜微然,“我没聋,你们两个要是来这看我笑话的,现在可以走了。”
秦弈笑着耸耸肩,不敢说话。
杜微然点了点吧台,笑着说:“大哥搞搞清楚,这是我的地盘。”
段京洵闻言起身,从吧台上捞起西装外套,“行,你俩继续,我走了。”
秦弈在旁边拉了他一把,“去哪儿啊你?我从坐在这,你就没搭理过我,我叫你出来是看你喝酒的?”
“来酒馆不喝酒,你叫我来干嘛”
他给秦弈怼的不知道说什么,心想也对,来酒馆不喝酒,他们来干嘛。
“那你现在走,我怎么办?谁陪我喝?”
段京洵转头抬了抬下巴,“她陪你喝。”
说完没再管秦弈说什么,人直接走了。
他司机一直在外头等着呢,秦弈也没再拦着,就目送他上车后便算完事。
段京洵坐进车里,司机问:“段总回哪儿?”
他转头看了看外面的茫茫夜色,忽然之间哪儿也不想去。
于是他没说话。
司机不敢催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后来,他闭了闭眼睛,说:“哪儿也不回,兜兜风,随便转转。”
司机得令,启动车子,沿着酒馆外的这条街开出去。
他熟悉南城的各个街道以及路况,知道这个时间,什么位置大概是拥堵还是畅通。
走小路,走大路。
绕来绕去,拐来拐去。
但他车技好,开的很平稳,段京洵一度要睡着。
直到司机将车开到一处眼熟的街道时,段京洵朝着车窗外看去,这附近的几条街道,小王开车载着他经过无数次,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家店铺、每一个夜里亮起的灯,甚至连这里的行人,都觉得那么的眼熟。
他看到这里的一切就会想起那个人,心里无端烦躁。
想斥责小王为什么擅自做主将车开到这儿来,可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