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宋弘才刚毕业没多久,经手的业务除了集团里的那点根本就出不了什么大错的琐事,就只有这个为了捧他的小女朋友投资的项目。你不让我们拿这个项目开刀,我们怎么对付他?我们知道你和顾景铄关系好,但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和我哥不是?”
宋寒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喻安诺也不陪他兜圈子了,一针见血道:“你和你哥是怎么想的?想要讨父亲的欢心,和宋弘争宠,还是想要俊茂?”
“什么?”
“想讨父亲欢心的话,我能理解你们两个想方设法地给宋弘找麻烦,但是实不相瞒,他现在才是个刚出校门的年轻人,就算是做投资亏了个一两千万,你父亲也未必会太过失望,只会当他是花钱买个教训。当然,他也可能觉得宋弘在女人的事情上有点糊涂,但是不排除他还会对宋弘产生点认同感。想要俊茂的话,你们何必大费周章地和宋弘争那个不知道多少年后的继承权,直接从股份下手不就是了。”
宋寒完全没想到喻安诺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一时间大脑直接短路,根本组织不起来语言进行回答。
“我们两个虽然不是同级,但是在一个学校里面也念了几年书,打过不少交道。我对掺和到你们家的事情里面不感兴趣,但是不巧,我要保的人进了你家投资的剧,薄半雪又闹了这么一出,我们两边就有了这么一个少则半年多则数年的交集。我不想看到我们因为利益冲突闹起来的那一天,所以今天才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我知道你对生意上的事情兴趣不是特别大,你可以把我今天说的话转告给你哥,我和他直接联系也可以。”
喻安诺等了几秒,没听到动静,都准备挂电话了,结果另一边的宋寒突然开口问:“如果我不拿这个剧开刀,你会帮我和我哥吗?”
听了他这个话以后,喻安诺的手指不耐烦地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心想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宋家老大在公司接受业务的日子不是很好过,也没有让宋寒这个和他同一阵营的弟弟大学毕业就进公司,被他分摊压力,而是压着他又去继续念书了。
就这个情商和说话方式,进了公司怕是不仅帮不上忙,还能倒惹点事了。
这种事情的正常处理方式难道不是他主动提出来放弃给这部剧找事的计划,给自己这边卖个好,记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人情吗?怎么到了他那里,这么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就被硬生生抬到桌面上,成了一个根本就不成立的交易?
难道他觉得他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能够在自己的庇护下,动得了《蒙以养正》这个剧组吗?
校友情这个东西,认的时候大家都是校友,能一起吃饭喝酒还能一起做点小生意,不认的时候可就什么都不是了。自己这边声明了好几次顾景铄是底线,他怎么还非要碰这个高压线呢?
喻安诺彻底没了耐心,也不准备接着和他说了,撂下一句“你现在还在上学,生意上的事情经手的不多,我现在成天到晚忙着娱乐圈的事情,公司的事情都交给另外的人打理,所以我们两个就不聊这个事情了,让我公司的人直接找你大哥商量吧”,就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宋寒将他大哥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喻安诺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没有急着打过去沟通那些比较费脑子的事情,而是靠在沙发上,回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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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动心
童年结束以后,喻安诺已经很久没有惊慌失措了。
他上大学的城市,有一个全球闻名的蹦极体验地点,自从他大一那年和几个朋友去体验了一次以后,就喜欢上了这项极限运动,爱上了那种突然失重带来的强烈刺激。
然而在大三那年,他因为场地设备的问题,跳下去以后没能把他慢慢地送到地面上,而是让他在半空中被吊了足有半个小时,吹了个透心凉,才终于把他给放了下去。
那半个小时里,他随时处于如果绳子断裂就会直接死亡的威胁中,而且还是直接掉下去摔得四分五裂,死相极惨,甚至有可能会被当成什么某留学生追求刺激玩极限运动意外身亡这种批判当代青年的新闻的内容,不可谓是不惨。
然而最初的惊慌失措以后,他很快的镇定下来,虽然人生还有没能给父母尽孝、没能给他们留下几句话这种大遗憾,没能谈个恋爱、没上完大学这种小遗憾,但是已经坦然接受了如果发生意外自己就会死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