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渐渐亮起,郎中拿了棉布给二傻子擦着血,问道:“这伤口都结痂了,怎么来的这么晚?”
傻子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我……我想等他醒,结果他不醒。”
郎中听出他话语间的不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了了然。
清理完二傻子的伤口,撒上药粉给他包好。见傻子还在一旁紧张兮兮的看着,明明一只脚已经站不稳了。
他长叹一口气,道:“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做着。”
傻子不肯走,郎中便道:“拿个凳子在这坐着。”
傻子这才点点头,乖乖的拿了凳子在一旁,郎中检查完这个,又去看他。棉裤底下的脚腕已经肿的老高,郎中轻轻按下去,疼的傻子叫了一声,这是伤到骨头了。
郎中给他把腿放到一旁,低声念叨了几句就要走,吓得傻子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拉住他。
郎中一把把傻子按下来,气道:“我去给你俩煎个药,你给我在这等着!”
傻子赶紧点头,郎中又叹一口气,拿着沾了血的棉布走了。人一走,傻子便挪到二傻子旁边趴着。
二傻子眉头紧皱,像是做了噩梦,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傻子凑近了去听,他叫的是“娘”。
傻子给他纠正:“我是傻子,不是娘。”
二傻子听完并没有好受,反倒流下泪来。傻子心里也觉得难受,他凑近二傻子,在他脸颊亲了又亲。
“二傻子不要哭,傻子在这里。”
他把二傻子手抓在手里,用力握着,仿佛这样就能让他感受到。
交握的手掌渐渐有了作用,二傻子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傻子就这么握着他,直到郎中煎完草药。
郎中让傻子把二傻子扶起来,给他喂了草药下去。二傻子人烧的迷糊,好在还能喝下东西,一碗草药见了底,傻子才把二傻子放下来。
二傻子喝完就轮到了傻子,郎中捣碎了草药给他敷在肿起来的地方,叮嘱他道这个脚不能在碰在地上。
傻子点点头,只一个劲的道谢。郎中看看他的样子,忽然问道:“这是你弟弟?”
傻子点点头,道:“是的,我是一傻子,他是二傻子。”
郎中笑了一下,道:“你俩可不像啊。”
“他原来脑袋受过伤?”
傻子记不清了,模模糊糊好像有点印象,便道:“好像是被人打过,不过我不太记得了。”
郎中摸着胡子点点头,了然道:“那就是了,我瞧着你弟身子里有滞塞之象,像是哪里有瘀血,等明天他醒过来了,我再帮他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