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老板娘接过布,毫不含糊地回答了价钱,生怕别人听错了:“两个小时后就可以过来拿了。”她说话时时不时就抬眼看看简舟,显然是担心简舟因为刚才的事情而不在她家买床单了。
近来生意不景气,他们家的店都已经好久都没有收入了,在这么下去连铺租都交不起了。
“行,走了。”简舟在老板娘的目光下付了钱,动作自然地牵起云柏走出床单店,全然不顾老板娘看他们带着异样的眼神。
云柏感觉有几分隐蔽的喜悦悄悄地升到了他心里,他的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些弧度,手腕动了动,将简舟牵着他手腕的动作改为了十指紧扣。
简舟将他的手再扣紧了些。
云柏凑到简舟旁边,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话:“你刚刚是不是心虚了,心虚什么?”
“我没有。”简舟将头往另一个方向偏了偏,否认到。
云柏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小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碰了碰,也不说话,静静等着简舟开口。
半晌,简舟还是绷不住,转头有点自暴自弃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怕你介意。”
简舟的“介意”两个字说得很轻,如果不是云柏竖着耳朵听,那两个字恐怕就这么随风溜走了,不见踪影。
云柏将手揣进了简舟的外套口袋,笑着“哼”了一声,心情很好地拽着简舟往手推车的方向走,边走边问:“我介意什么?”
简舟没说话,抿着唇仿佛一场默剧,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其中的含义。
“我没介意,刚刚我要不是怕你介意,解释关系的就成我了。”云柏看出简舟现在的情绪不算高,很贴心地用事实来安慰他,就连扯购物车的时候也没撒开他们牵着的手,仿佛只要这样牵着,云柏那些没说出口的安慰都能源源不断地传递到简舟大脑,被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