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度一如既往,让害怕寒冷的人忍不住沉沦。他呼出白丰年的名字,换来的却是白丰年疑惑又警惕的视线。
他说应该叫他丰年。
“丰年……”
“对,就是这样。”白丰年松开手,指手画脚,“还有,灵魂应该是透明的,虚幻的,没有实体,我应该一抱你就像抱住了一团空气。”
宋明一怔,握住他的双手,凝视着他:“你也记得?”
白丰年反问:“我为什么不记得?”
他咬着唇,委屈地说:“你死了,就没有一点动静了。我喊你那么多声,你都没有理我一下。”
“哦。对不起。”宋明下意识地道歉。随后他感到白丰年的态度、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对劲。
这时,次卧走出一个人。
男孩没有穿上衣,雪白的胸膛有血,这血让他感到炫目,他才发现白丰年半个身体也是血。
白丰年回头对白瑞雪说:“小雪看!秦哥的灵魂回来了!但是……现在不是头七呀?”
白瑞雪目光定在宋明身上。
这是原先的“秦风”,还是新的“秦风”?
宋明的心中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二周目开启,时间应该是倒退到他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但为什么他们不仅有记忆,血迹也残留在身上?
他低头看自己,衣服十分整洁,一尘不染。
他这个当事人身上都没有血,他们为什么会有?
浓郁的腥味飘在鼻间,豁然忆起,一周目时,他在当晚也闻到了血腥气。
当时的第二天,白丰年给出答案,因为他杀了一只鸡。可是白瑞雪的态度……
疑虑漫上心头……
今天晚上,他又躺在白丰年的床上。又睡不着。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
上周目,作为当事人的他最清楚,他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咬死了。
为什么会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为什么偏偏对他下手?
翻来覆去,又想到钻入鼻间、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突然,他听到一道开门声。接着又是一道开门声。
白瑞雪出了门?!
宋明观察着熟睡的白丰年,悄悄起身,他要弄明白,白瑞雪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出了门,看见电梯正在往下面走。
宋明跑向了楼梯,一边听着电梯声,一边下楼。
楼道的感应灯不太灵敏,一闪一闪,安全通道指示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绿。
跑得很快,终于比电梯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