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宁雅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已经看不出什么波澜,“回夫人,小妇人家在裕昌镇外浮山村,夫家姓温。”
“温娘子,既然你家就在附近,为何一身是伤躺在山沟里?”沈边眉头紧锁,他来上任前已经打听过了,庆安县民风淳朴,很少发现恶性袭击事件,眼前之人又是妇道人家,怎么会被伤成那样?
没等沈边琢磨清楚,陈宁雅已经嘤嘤哭诉了起来,“老爷夫人有所不知,小妇人原本不是本地人,当年家乡被洪水给冲没了,我跟着家人逃出来,一路乞讨走到庆安县,又饿又晕,还摔到脑袋忘记了以前的事情,邓家村的邓老三见我失忆,哄骗我是他女儿,用两吊钱我把嫁出去冲喜,这回我婆婆没了,出殡的时候我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跑到邓家村找邓老三要说法,哪知道邓家父子竟是豺狼,看我恢复记忆竟然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
“岂有此理!”沈边气得瞪圆了眼睛,猛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夫也是一脸惊诧,感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没想到竟有这般恶毒之人!”
罗氏怀有身孕本就多愁善感,听了陈宁雅的遭遇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哭得差点喘不过气。
沈边赶忙让下人送罗氏回去,同沈边的亲信吩咐道:“现在立马回庆安县,找几个捕快去邓家村抓人,务必将等老三父子两捉拿归案!”
在沈边忙着抓人的时候,温有山几经波折总算是找到了邓家村,只是他打听了许多人,得到的消息并不算好,他老丈人确实叫邓老三,也住在邓家村,可人家压根就没有闺女,邓老三一家拿他当陌生人看,压根就不认他这个女婿。
可若不是这里,他真的不知道再上哪儿去寻人了。
温有山的一颗心算是沉到了谷底,站在邓家村村口茫然张望,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去。
正当他迷茫的时候几个捕快朝他走来。
“老乡,这里是邓家村不?”为首的捕快问道。
温有山不确定地点点头,“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你还傻愣愣地站在这里干什么?”捕快不悦地说道:“我问你,你知道邓老三家在哪里吗?”
听到邓老三这个名字温有山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下意识地颔首道:“就在村子进去中间那个破篱笆围起来的院子,旁边有颗柳树的那家。”
几个捕快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往村子里冲。
温有山心里对邓老三的身份还是耿耿于怀,干脆站在村口看热闹。
没一会儿,安静的邓家村炸锅了,先是妇人嚎叫哭闹,接着是捕快骂骂咧咧,似乎还抄家伙了,村民全都跑出来,只是看到那些捕快都不敢上前,只焦急地在边上指指点点。
眼看着邓老三父子两就要被捕快押出村,邓家村的村长总算是赶来了,气喘吁吁地问道:“几位官爷,他们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究竟为何抓人?”
为首的捕快没好气地吐了一口痰,哼声道:“安分守己?安分守己会拐卖良家妇女?shā • rén灭口?我也不怕告诉你,苦主被县太爷给救人,人家把什么都说了,你们做好给邓老三收尸的准备吧!”
温有山心下一突,直觉这事跟邓氏有关系,可他也不敢上去追问,只好跟在一群捕快后面去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