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褚俟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晗月公主死因的事少有人知晓,燕西楼又是从何得知的?
然而他很快便镇静下来,倒也没有急于否认这件事,而是朝燕西楼问道:“那你们呢?你们此行来凉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们夫妻二人不远千里来至凉城,就是为了查清几次三番对我们两个孩子下手的幕后之人。”说这话时,燕西楼的眸中骤然划过一道肃杀冷芒!
褚俟听罢不由蹙眉道:“你是说,对你们两个孩子出手的是我南越之人?”
“确切来说,是你南越皇室之人。”青汣在一旁定定补充道。
褚俟一听,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世子妃,说话要讲证据,无凭无据的,这盆脏水可莫要往我南越皇室身上泼!”
“卫王是个聪明人,你觉得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夫妻二人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跑来凉城吗?”燕西楼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尽是冷然。
褚俟瞬间陷入了沉默,很显然,燕西楼夫妻两个都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人。但话又说回来,不过是两个孩子而已,就算杀了他们也并不能影响大局,他实在想不通,他们南越皇室之中有谁会这样大动干戈地去对付两个稚子……
“倘若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对方为何要出手对付两个孩子?”褚俟皱眉不解道。
“因为无怀氏的一个预言——以纯阳命格之人的血肉为祭,铸出来的剑可破万敌,得之可得天下!”燕西楼扯了扯嘴角,无不讥讽地说道。
“怎么可能?这,这简直太荒谬了!”白飞尘忍不住提出了质疑,“且不说是否真的有这样的预言,就算真的有,又怎么会有人轻信?”
燕西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褚俟身上。
很显然,在听到这个近乎荒唐的预言后,褚俟眸中的神情产生了些许波动。
于是,燕西楼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追问道:“卫王,你听说过这个预言,是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里却充满了笃定。
第二百二十五章商谈合作
褚俟眸光闪了闪,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先皇驾崩的前一天晚上,我躲在偏殿里,似乎隐约听人提到过「无怀氏」还有「纯阳命格」这几个词。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是记不清了,准确来说,是先皇驾崩前那晚的所有事,我都记不真切了。”
青汣和燕西楼不由相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之前燕西楼被人刻意抹去的那段记忆。
“南越先皇过世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个时候的你也并非孩童了,如此重要的事,为何会记不真切?”燕西楼皱眉试探道。
褚俟摇了摇头,苦笑着叹道:“就是因为记不得了,所以这件事才会一直困扰我这么多年。当晚,先皇将我们几个都叫去了寝宫,嘱咐了一些话后,便让我们各自退下了,寝宫里唯独留下了皇兄和晗月。”
“我觉得事情有些古怪,所以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躲在了一旁的偏殿中,想要偷听他们的谈话。”
“但奇怪的是,第二天我醒来时人已经在王府里了。而且对于前一晚所听到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隐约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
“再后来,便是先皇驾崩的消息从宫里传来,皇兄继位,紧跟着晗月便暴毙而亡,我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她的遗体便被草草下葬了……”时至如今,提起这些往事的时候,褚俟的心绪依然很难平复下来。
青汣听罢不由沉声问道:“你们南越可有什么抹去人记忆的法子?”
褚俟摇了摇头,声音微沉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打探,但却始终未能获悉半点与之相关的消息。”
“你送云萝入宫,是对褚修有所怀疑?”燕西楼忽而问了一句。
褚俟顿了顿,道:“我也说不上来,坦白说,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怀疑王叔更多一些,但查了许久,始终一无所获。至于皇兄……到目前为止,我并未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但他越是这样,我反而越觉得不对劲儿。”
青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卫王可知,呼延烈是谁的人?”
“呼延将军是王叔的心腹,这一点,在整个南越并非什么秘密。”忽而想到什么,褚俟不由问道:“怎么,你们这次坠崖的事与呼延将军有关?”
“虽不能肯定,但他事先定然是知情的。”青汣眸中划过一抹冷然,随即又问道:“对了,呼延烈有个侄子,叫呼延攸,卫王可有印象?”
褚俟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世子妃怎么会突然提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