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刚起时还是炎炎夏日,转眼间已是草木深秋。
祁辰并非是个容易触景生情的人,此刻却突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两个人在一处小山坡上坐下,夙千离突然道:“有件事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一下,纪简从江南来信了。”
“江南?他不是在凉州吗?怎么会突然又去了江南?”祁辰诧异不已。
夙千离没有同她解释,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你还是自己看看信吧!”
原来自凉州战事结束后,夙千离前脚来了绥阳,纪简后脚就去了江南,着手调查师父的案子……
看完信里的内容,祁辰原以为自己会愤怒,会憎恨,会失望,可事实上,她的内心竟是说不出的平静——
与其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个意外的意料之中。有了这个解释,此前所发生的种种就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或许她的心中早就已经有所怀疑,只是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她不愿去恶意揣测,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辩驳。
风声潇潇,有零落的枯叶落在信上,祁辰略一抬手将枯叶拂开,收起了信,目光眺望着远方,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淡很淡:“除了这封信,你还查到了什么?”
夙千离亦没有隐瞒,坦言道:“循着纪简给出的线索,南子浔查到了当初的一些陈年旧事……”
时隔多年,如今,他已然能够神色平静地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二十二年前,有御史秘密上奏先帝,称裕亲王容枫暗中豢养私军,对朝廷有不臣之心,证据确凿。
战事刚起时还是炎炎夏日,转眼间已是草木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