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立下的规矩,贩毒但不沾毒。
钟敏侥幸逃过一劫,手指头有些发抖,就去后门巷子里抽烟。
程越随后也跟来,给她点上烟,低声说:“该教训得也教训了,别闹脾气,生意要做。”
钟敏看着夜色中他英俊的轮廓,蓦地笑了一声。
他问:“笑什么?”
笑他当了biǎo • zǐ还立牌坊。
钟敏说:“只是奇怪,程哥居然不让身边人碰冰。”
程越知道她在笑什么了,也不生气,徐徐地说:“其他孩子打酱油的时候,我就在湄公河上跑了,对于我来说,做这个行当,跟街头卖凤梨一样,都是讨口饭吃。不过就是见惯了客人的蠢相,也不想做他们那样的蠢人而已。……你也别碰,顾嘉,我身边不留废物。”
她说:“谢谢程哥。”
之后没多久,他的女朋友阿玲染上瘾,甚至为了源源不断的毒品供给,出卖程越,另寻靠山。
事情败露后,阿玲被抓回来。
阿玲爬过别人的床,程越就令十几个手下lún • jiān了她;阿玲xī • dú上瘾,程越也让她死在毒品中。
钟敏看着她的尸体被拖出去的时候,胃部如刀绞,阵阵翻江倒海,转头跑去卫生间呕吐不止。
程越笑吟吟地立在门旁,等她漱过口,给她递毛巾,问:“怕了?”
钟敏望着镜子里程越的笑颜,说:“我也是女人……程哥不如给她个痛快,玲姐至少跟过你。”
“妇人之仁。”程越说,“顾嘉,我的世界法则就是这样,恩和仇,都要十倍偿还。”
钟敏当时有一瞬间在庆幸,所幸她对程越是“恩”。
她一时糊涂,很久才反应过来,警与匪能有什么恩?他们是天生的仇敌。
现在,程越又会怎么对付她?
“吱”地一声尖锐长响,像是刀片刮磨着耳膜,铁门打开。
钟敏迷迷糊糊睁开眼。
从光线中慢慢看清一个人,萧萧骨立,修长的、甚至说有些发柴的身材,瘦削的脸,颧骨尤为突出,鼻梁架了一副无框眼镜,眉宇间有一股书生气,眼神安静又温和。
只不过在看到钟敏的那一刻,他眼神里的安静就乱了。
“钟敏!”
是张君生。
他欲扑过来,却被两个人狠狠拉住,最后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