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帝王,他应该是孤独的,没有任何弱点。
而谢景玄恰巧抓住了他这个弱点,让厉时琛暂时拿他没有办法,尽管谢景玄对他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厉时琛还是不想杀他。
又或者,舍不得就这样杀了他。
厉时琛怀揣满腹心事回了宫。
心绪不佳地在御书房批着奏折,王公公见状端来一盏参茶。
厉时琛:“王富贵,你说男子是如何承欢的?”
这话把王公公吓了一跳,险些摔碎了茶盏。
王公公哆哆嗦嗦地说着:“陛下,奴才是阉人,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
厉时琛:“啧。”
厉时琛这才醒过神来,王公公是太监,他向什么太监取经啊。
王公公瞧着陛下不爽的神色,犹豫地提议:“陛下,宫中有记载关于闺房之事的书册,奴才为您找来吧。”
厉时琛:“嗯。”
王公公找来的书册,类似于春宫图,旁边还列有小字记载,如何行闺房趣事。
大胆又露骨的画风,让厉时琛看着有些不适。
厉时琛眉心紧蹙,翻了几页有些不耐:“拿下去吧。”
王公公:“是。”
厉时琛忽然问了一句:“大选是什么时候?”
王公公一惊,连忙说道:“礼部可随时准备大选之事,可是要吩咐下去?”
厉时琛若有所思,“放点风声出去,其他的再说吧。”
王公公:“是,奴才知道了。”
陛下行事让王富贵愈发看不透了,陛下对此事有多厌恶,王公公是知道的,又怎会突然想要大选呢。
后宫大选之事,很快传遍整个京城。
陛下终于愿意大选,让群臣都有些激动。
京中的名门贵族都沸腾了,眼下后宫空置,莫说妃位,连后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今陛下身边连个美人都没有,若是在大选中脱颖而出,一举诞下皇子,将来还有可能继任大统。
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是光宗耀祖的绝佳机会。
一想到此,就让不少人都蠢蠢欲动。
元祁家的门槛都险些要被踩坏,因为大选是礼部一手操持的,元夜作为礼部尚书知道的内幕是最多的。若是能通过元夜之手,走个捷径……
元夜一头雾水,赶紧让下人关紧了大门,陛下可没跟他说过要大选啊,这又是哪传来的消息,他作为礼部尚书,他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
此传言还真是荒谬至极。
次日上早朝,在宫殿外面等候时,不少大臣都在议论着选妃之事。
“陛下怎么突然愿意大选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可是好事啊,后宫怎能一直空置?”
“龙嗣要紧,希望陛下早些开枝散叶。”
“莫不是你家闺女想要参与大选吧?”
“以五十步笑百步,怎么,你家女儿是不参与此次大选吗?”
礼部尚书元夜身边围了一圈的人,都是在打探此次大选之事。
元夜无奈地说道:“陛下没传任何旨意,本官也不知情。”
钟书蕴看了一眼淡定老神的谢清禾,说:“此事空穴来风,还是陛下跟你说过了?”
谢清禾严肃道:“你都说是空穴来风了,陛下没下旨,那就不是真的。”
钟书蕴瞪大眼睛,指了指围在元夜周围的这些人说道:“那他们这是在作甚?”
谢清禾啧了一声,“若是你家有嫡女,你恐怕也是其中一员。”
钟书蕴嗤笑:“要是我家有闺女,我还不舍得她进宫呢。”
谢清禾瞪了他一眼:“你可小声些吧,免得被人听去了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钟书蕴环顾四周,忽然瞧见谢景玄独自一人站在人群后,阴沉着脸。
钟书蕴惊讶地看了一眼谢景玄,随后笑道:“那不是你家那小儿吗,怎的如此脸色不好?”
接着钟书韫又古怪地说了句:“你家这小子昨晚去哪里风流了?看这嘴都被人咬破了,啧啧,还真是艳福不浅呐。”
谢清禾回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
昨日就觉得有些怪异,用膳的时候,谢景玄说是不小心磕到的。
可那嘴唇上的伤痕分明就是被谁咬出来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儿了,至于这样糊弄他吗?
偏偏还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惹得谢清禾怀疑他是不是前天夜里宿在了哪位青楼男-妓的床榻上。
谢母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看来儿子的亲事有着落了,忧的是也不知是谁家男子竟能让自家儿子甘愿“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