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时已经在御书房坐着了。
外面许多大臣都被打发了回去,厉时琛可不耐烦听他们啰里啰嗦一大堆,无非都是在询问他今日遇刺一事。
王公公:“陛下,谢大人和钟大人求见。”
厉时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看了下桌子上堆起的奏折,眉头轻佻,眼里含着笑意:“宣。”
谢清禾和钟书蕴快速地走进殿内,看见陛下毫发无伤地坐在殿内批奏折,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谢清禾紧张道:“陛下,微臣听闻陛下在城外遇刺,十分担心,不知陛下可否安好?”
厉时琛淡声道:“无碍。”
钟书蕴:“今日刺杀之事,可要追查下去?”
厉时琛冷哼一声:“不过些跳梁小丑,不必理会。”
钟书蕴微微一顿,还想说几句。
谢清禾却眼尖地瞧见陛下案桌上的奏折,纹丝不动放在那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抢在钟书蕴之前回话:“既然是如此,那臣就不打扰陛下了。”
随后快速地说了句:“微臣告退。”
转身那一刻,陛下宛如魔鬼般的话从身后响起。
“爱卿既然来了,就替朕把这些奏折处理了吧。”
果然。
谢清禾有些欲哭无泪。
而钟书韫显然还不知道陛下的这个坏毛病,愣在那里。
而谢清禾已经认命了。
厉时琛在外面闹了一天也累了,让两位大臣来处理朝政,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时还特意让王公公安排御膳房上一些点心过来,犒劳一下两位大臣。
谢清禾已经拿起御笔快速地翻看起了奏折,看见钟书韫一副傻愣的模样,嫌弃道:“钟老头,莫偷懒,快些来批奏折。”
钟书韫这才反应过来,问:“陛下这是……?”
谢清禾叹了口气,说:“陛下一向不爱批阅奏折,今儿我俩主动送上门,不就正合陛下心意?你别傻愣着了,赶紧批完这些奏折,我俩能早些出宫。”
钟书韫还是第一次得此荣幸,为陛下批阅奏折,感叹道:“陛下对你,可真是信任啊。”
谢清禾“啧”一声,说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钟书韫倒是没说话,默默批起了奏折。
此时,厉时琛正坐在浴池里,逼着眼睛小憩一会。
安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想起与谢景玄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厉时琛抬手摸了摸耳垂,似乎还能感觉被轻轻啃咬的触感,酥酥麻麻的。
想到一些话本子的内容,厉时琛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厉时琛刚伸出手,忽然想到,他跟谢景玄好像与话本子的内容相反,他才是被压的那个?!
想到这里,厉时琛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恶狠狠地说着:“好你个谢景玄,竟然想对朕做这种事。”
厉时琛冷哼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厉时琛心情很糟糕,一想到谢景玄就恨得咬牙切齿。
王公公顶着皇帝陛下的怒火,惴惴不安地说道:“陛下,宫里传来消息,长公主殿下把今日到场参与马球赛的所有官眷都扣留了,还未放归。”
厉时琛皱眉,冷笑道:“真是愚蠢的女人。”
夜色渐深,官眷们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伯爵府夫人恼怒地打翻了婢女送上来的果盘,冷声道:“本夫人还未曾试过被如此苛待,现在竟然还留在这里饿肚子!”
伯爵府夫人的脸色很不好,在这坐了半天,腰酸背痛。
长公主听后怒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伯爵府夫人回话,王富贵带着谕旨赶到。
长公主赶紧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刺客之事乃长公主对进出人员的疏忽,与他人无关,更无权将人擅自扣留,罚长公主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长公主脸上毫无血色,颤声说着:“臣接旨。”
待王公公离去后,伯爵府夫人笑道:“本夫人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小桃咱们走!”
“是。”
虽然此事长公主做得不道德,白白让他们在此处呆坐了许久,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伯爵府夫人那般有魄力,竟敢当众与长公主叫板。
而其他人大多数都是保持沉默,快步离开。
长公主如此重脸面之人,今日发生此事,足以让她脸面无存。
谢夫人倒是没有落井下石,只是看了一眼颓丧的长公主,起身离开。
想要嘲讽长公主还不急于这一时,她倒是想看看这襄宁郡主最后能嫁得了哪一门好姻亲,没了靖安王这座靠山,她到底在嚣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