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不出半年,夕月公主便诞下子嗣一事,也无人敢议论。
夕月公主此胎诞下的是男婴,阿札勒第二天就宣布了此子作为王储继承人。
蒙古的好消息带回到了大厉京城。
厉时琛看着皇姐传来的书信十分欢喜,他又当舅舅了。
同时,厉时琛很满意阿札勒继任为王之后的种种表现。
他们二人之间的约定,阿札勒如数履行,也不枉他对阿札勒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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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逸起兵谋反之事已过去了半月。
虽然那日厉景逸并未对这些官眷下手,还是让他们受到了惊吓,连萧太妃和静太妃都接连告病,朝中不少大臣那日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伤得最重的还是论白烨煜。
白烨煜伤势还未痊愈就带病进了宫向陛下请辞,他想要回到他的家乡,若是陛下认为他还有用,他可以在江南的县城当个父母官,从此不再踏入京城。
厉时琛允了。
白烨煜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倒也没有过问亲生父亲平西王任何事情,在他的心里,平西王只不过是个陌生人,是那执棋之人,他与厉景逸二人的命运因他一人所毁坏。
而江南永远是他的家乡,那个被帝王无情抛弃的女子才是他的母亲。
厉景逸和清歌的坟墓,还是他缠着满身的绷带帮忙打理的,就葬在京城郊外一处风景宜人的地方,他将两人合葬。
生同衾,死同穴。
想到他们紧紧相拥的遗体,白烨煜想,或许这是他们想要的结局。
白烨煜临走前,来给他们扫最后一次墓。
其实白烨煜在那**宫前,并不认识厉景逸,是那时他才知道了他原有的身世。
之所以他会尽心送他们二人最后一程,也许是为了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希望她在天有灵得以安息。
回到朝堂,厉景逸这条线的所有拥护者被一一拔除,朝堂上不少官员都是厉景逸私下的党羽,特别是户部,属于重灾区。
厉时琛手里原本也有一份名单,直到这些人被大理寺抓去审问,甚至处决,朝堂一下子空缺了数个职位。
钟老提议:“不如明年春日时再举办一次春闱。”
此事得到了厉时琛赞同,所以想要科考的学子不用再等三年。
春闱接连两年举办,让不少学子都高兴坏了,也有不少寒门学子为此苦恼,特别是一些平民百姓,来上京赶考可是一大笔的开支,路费、宿费、餐费即使再节省,那可是京城,对于他们而言,这笔上京赶考的费用可能是家中攒了好几年才存下来的银钱。
第二天,京城便传来好消息。
此次能考进会试的学子都能得到陛下的赏赐,若是能参与殿试,赏赐翻倍,此举激励了不少学子。
让厉时琛最头疼的是户部尚书一职,户部尚书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的大臣,而这官职,背后牵涉极广。
翌日早朝时,户部尚书所站的位置上来了一个让诸位大臣都意想不到的人。
“日后就请各位大人多多指教了。”
“不敢当,不敢当。”
不少大臣心里苦,户部尚书可是朝中重臣,可是在朝中,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原本还想向陛下自荐的各位大臣,看着新来的户部尚书,顿时歇了心思。
此人正是礼部尚书元夜之子元祁。
元祁与陛下私下深交,不少大臣都知道此事。
今日看见元祁穿着朝服空降到户部,大臣心里便明了,这是陛下的旨意。
要知道元祁可是没有通过科举选拔,只是因为得陛下赏识,就得了朝中一品大臣的位置,这是多少官员在朝中奋斗多年都不一定混得上的位置,而元祁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却能直接越过他们并踩在他们头上。
他们当然是不太服的。
不少大臣那是敢怒不敢言,要知道陛下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变其一二,即使那人是小谢大人。
而且元祁可是礼部尚书之子,与当朝左相谢景玄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更何况元祁能坐在此位置背靠陛下这棵大树。
这样的关系,让人十分眼红。
再加上陛下行事比较随心所欲,若是提出异议首先就过不了小谢大人那关。
小谢大人这张嘴啊,巧舌如簧,不是好惹的。
厉时琛选择元祁的原因很简单,如今户部人手不足,他需要快速拉一个能干实事的人出来。
所以正当厉时琛为此事头疼时,谢景玄提议一句:“陛下,若不然先找个算账一把手的过来,再考虑其心性是否合适。”
“算账?”
厉时琛脑海里立刻就浮现了元祁的身影,于是他就直接让人将圣旨送到元祁家中,当时的元祁并不在家中,可是陛下提前吩咐了,若是元夜在也可代为接旨。
所以元夜立刻出府,把元祁绑了回来。
直到元祁看见圣旨的内容之后,欲哭无泪,“十四,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陈旭状似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幸灾乐祸。
最后元祁还是穿上朝服,每日寅时起身,准时上朝,为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