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芳卿也没同他要,给了就给了。
他将手帕收好,抬目再去看她,一双因酒醉迷离的眼眸已经恢复了神采,熠熠生辉。
“多谢。”
连决道了谢,试图用惜字如金挽回些风度。他刚才喝醉的模样全让芳卿瞧见,还有呕吐的丑态,想起来仍然发窘,现在只有竭力补救。
但芳卿笑了笑,还是提起了他最不愿提起的事:
“我刚才见连公子醉得厉害,不知现在好些没有?”
这样的问题,怎么都该回答“好些了”。
回答“好些了”是懂事,有风度,却也将人推到了千里之外,后面再也聊不下去。连决眼中的辉光闪烁一下,还是想与她多说两句。所以他剑眉一蹙,说:
“今天的酒实在有些上头,您以为如何?”
“嗯,”芳卿笑着颔首,“我也是出来醒酒的。”
连决正待问她坐在宴席何处,好推断出她的身份,但他一看她的眼睛,又忘了要些说什么。
他站在芳卿面前,比她高出不少,她需微微仰起头,才能与他四目相对。连决仔细一看,发现她也是微醺的模样,眼角晕染着酡红色,风情尽显,胜过人间无数。
这一看,才定下来的春心又忽然大动。心底化作了一池春水,汩汩流动,发热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