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的唇上也沾了一点。他知道外面已经没了人,所以开了口:“……你对着窗户,只怕他们已经看见是你,损了你的名声。”
这张榻就放在窗下。他背靠在上面不要紧,但芳卿却是面朝着他坐下来的。这绣楼是红墙绿窗,菱花雕空的窗格糊着碧绿的绉纱,很容易从外面扒窗窥见里面的景象。
连决本意是关心,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不过,他的目光稍一偏移,闷闷地瞥过下方,又觉得自己也受了不少苦,并没有无偿吃豆腐。他也想动一动换个坐姿,省得芳卿坐着难受。可是动了又会提醒她,自己正是这般情态。
连决整个瘫坐着,终是放弃了挣扎,情难以堪。
芳卿笑了笑,知道他难受。
她方才出此下策,能隐瞒了身份最好,隐瞒不了也不见得有什么损失。
其实,今夜同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一样,她不是非得只有用男女暧昧的方式才能破局,只是偏偏选了这种。
芳卿的目光也是一个恍惚,伸手抚上了连决的脸庞,轻轻贴着他干净的下颌,感受男人分明的轮廓。
因为尝了点甜头,又没吃到糖,小狗多少有点沉闷。一贯倜傥不羁的男人终于又像个少年的样子了。
芳卿低头细细端看着连决的表情,缓缓抿起了嘴唇。
挑明了说,她就是潜意识里想用这种手段勾他,诱他,引他为此沉迷,不再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他现在这种无计可施的模样,她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