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得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奴婢这就去告知坤宁宫,将这件喜事告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早就盼着太子殿下娶妻,若娘娘知道此事定然欢喜。”
季容笙负手于身后,皇后从未将他当成亲子,不过是看他生母早逝,毫无根基,好拿捏罢了。
当然,比起梁王,她更乐意见到他当太子,成为皇帝,毕竟他若要登上帝位,最终依靠的也是谢家罢了。
若是他的生母云嫔还在,那母妃是会为他挑一个身份尊贵,出生高门,对他有帮助的名门贵女,还是让自己选心爱之人成婚呢?
季容笙大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
东宫的那棵白海棠已经成了光秃秃的树干,落满了白雪的枯枝在风雪中瑟瑟发抖,一阵刺骨的寒风往清冷的书房里灌。
季容笙本就是习武之身,并不畏寒。他望着眼前的这棵白海棠,又想到了沈念。
可惜他早已无从得知母妃的心愿,母妃本不愿入宫,可却不得已参加选秀,后被皇帝瞧上,她入宫后一直闷闷不乐,又被陷害致死,他想起当年发生之事,满脸阴郁,周身似凝着一层寒霜,母妃去世时,他只有六岁,事隔十多年,他已经快要记不清母妃的模样了。
当年,母妃被诬陷和齐国公通奸,戚贵妃带人捉奸,母妃百口莫辨,最后一条白绫吊死在房梁上,而齐国公府也一夜间被罢官夺爵,齐国公被赐了一杯毒酒,府中家眷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百年世家,只在朝夕之间,便迅速没落了。
此后的十多年,季容笙一直在暗地里收集证据,又找到了当年中了毒没死,侥幸逃出宫去,被齐家藏起来的老宫女,这才为母妃洗刷了冤屈,可惜父皇偏袒戚贵妃,为了避免牵连更多的人,最终只是下令将那名宫女赐死,将这场大案了结,还不许旁人提及此事。
母妃蒙受不白之冤屈,齐家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皇帝下旨为谢家儿郎封官封爵,陆家的那些庸碌之辈因为母妃升官发财,最后只有母妃一人受了委屈,凄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