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笙一声冷笑响彻了整个大殿,大殿中传来了阵阵阴冷回声,“兄弟姊妹?正是孤的这些所谓的兄弟姊妹在孤的母妃亡故之后,人人都跑来踩孤一脚,孤这些年所受的苦都拜这些兄弟姊妹所赐。”
季容笙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连连哀求的皇子公主们,那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毫不动容。
他轻嗤了一声,“不过我知晓皇叔素有仁德之心,这些皇子公主都是皇叔的亲人,皇叔定不忍心看着他们因为皇叔而丧命,对吗?”
“来人,将他们押上宫墙,若是皇叔的人敢闯进宫门一步,孤便杀一人,直到杀光为止。”
他只有三千围宫的金吾卫,自知难以抵挡皇叔暗中的那些势力,他像是一个赌徒,堵的便是皇叔为了救那些皇子公主的性命,不会攻进来。
“你竟如此残忍!此非为君之道。”
而沈念看他的眼神中除了恐惧,还有无尽的厌恶。
季容笙不去看她那令人刺痛的眼神,“孤知晓皇叔最是心善,定不会弃这些亲人于不顾吧?不过皇叔可以让长歌将军救他们,只不过救人可比shā • rén要难得多,但皇叔可以试一试。”
长歌的身手再快,那也是单枪匹马,殿内有十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皇子,长歌要保护摄政王和沈念,还要确保太妃的安危,根本无暇顾及旁人的性命。
“好,本王答应你,不会出手,绝不会带兵攻城。”
季容笙果然赌对了,今夜摄政王不出手,他便能顺利控制大明宫。
他是聪明人,此刻算是和季凌洲达成了默契,季凌洲不带兵攻入皇宫,太子也会放他离去。
“孤这就派人送十三叔出宫。”
季凌洲握着沈念的手不放,正要离开。
“慢着,孤说过,只让皇叔一人出宫,沈念和太妃留下。”季容笙抬手阻止。
长歌拔出长剑,已经做好了拼死搏杀的准备,他不论如何也要将沈念和太妃平安护送出宫。
太子一声令下,“弓箭手准备!”
一对金吾卫列队闯入大殿,他们手腕上小巧的弩/箭,这种小弩最擅长近距离的攻击,便是再身手敏捷的高手,也难以这些飞过来的弩/箭。
沈念看出太子已经生了杀念,这一千弓/弩手若是放箭,只怕整座玉清宫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沈念不知道长歌的剑法有多高强,但她知道便是武艺再高强的高手,也难以在一千弓/弩手同时放箭,还能救下三个人。
她不想成为季凌洲的拖累,她认为季容笙应不会害她性命,尽管她不想和季容笙再有任何瓜葛,但她也不得不这样做,只有季凌洲能逃出去,日后摄政王便还有机会救她出去。
她扯了扯季凌洲的衣袖,低声地道:“殿下,就让念念留在宫内,长歌将军带着殿下和太妃突围,殿下放心,太子他不会伤害念念的。”
季凌洲说什么也不肯将沈念留在宫里,留在季容笙的身边,他曾立下誓言,定不会再让季容笙伤害沈念半分,不会再让沈念受到分毫的委屈。
“念念,别怕,我会陪着念念,我与念念生死相随。”
季凌洲对长歌小声吩咐了几句,现下只有一条路可选择,那便是长歌生擒太子,以太子要挟,带沈念和母妃逃出去。
长歌的剑很快,离太子较近的几个金吾卫,便被一剑封喉,倒在地上,眼看着剑风就要扫向太子,季容笙持剑抵挡,连连后退闪避,对身后的金吾卫命令,“放箭。”
身穿铠甲的金吾卫很快将季凌洲三人包围其中,那些短小的弩/箭便朝他们飞来,沈念甚至能感受到那冷箭射过来那阵阵森冷的寒意。
季凌洲没有料到太子会将事情做的这般绝,此刻他下令放箭,是铁了心将季凌洲和沈念当场射杀。
长歌不得不放弃进攻,改为被动抵挡,挡在季凌洲母子和沈念的面前,带着他们撤离这无任何遮挡的大殿。
直到太子接过李安手上的弓箭,对准了季凌洲,那支箭朝季凌洲射过来之时,沈念的心跳都似要停止了。
“殿下,小心。”
长歌不得不挡在季凌洲的面前,用剑劈开那支箭,情况危机,沈念被迫和季凌洲分开,季容笙找准机会,一把抓住沈念的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在沈念的脖颈。
他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得到沈念,今日他已经控制了皇宫,但他知晓以三千金吾卫只能速战速决,也只能拖住季凌洲一时,若想要凭借这三千金吾卫便将季凌洲射杀或是将他困在宫里,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季凌洲手下的那些高手,还有那支可怕的军队,他不能轻举妄动,他手里捏着筹码,而沈念便是他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