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晚太子来过之后,让王贵送来了皇后的吉服,今日倒也没再来,但花怜担心太子像昨晚那般再发疯,便去准备了些热粥,端到沈念的面前,劝道:“小姐,还是用点粥吧,小姐才进宫两日,便清瘦了一圈了,若是女君知晓小姐这般模样,该有多心疼呀!”
沈念喉咙又干又疼,实在没什么胃口,只用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我没有胃口,对了,母亲的病如何了?可有好转。”
花怜摇了摇头,“原本奴婢盼着开春之后,女君的病便能大好了,可没想到女君却整日倦怠,提不起精神,已经卧病多日了。倒是宋郎君几天前上门,领着小郎君来探望女君,带来了宋大人的书信,女君见了书信,这才提起几分精神来。”
沈念知晓母亲旧病缠身,已经成了心病,母亲的病,是因为心里那个人的缘故。
“兄长昨夜已经启辰去往朔州了罢?可我被困在宫里,都不能送送兄长。”
花怜却道:“昨夜少将军启程和将军告别时,奴婢听了一嘴,奴婢好像记得少将军好像去的是西北,并非是朔州。”
沈念惊得连手中的热粥都端不住,双唇轻颤,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西北。”
西北?怎么会是西北呢?她握住花怜的双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是去朔州吗?怎么会改去了西北?”
花怜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无法回答沈念的话。
沈念想起了前世,兄长征战西北,但那分明是两年之后的事。
她正待要披衣起身,突闻窗子处传来了一阵响动,她听到动静,命人打开窗子,有人翻窗而入,那人穿着太监的服饰,见到沈念,惊喜地道:“沈娘子,太好了,本世子总算是溜进来了。”
待谢长庚取下帽子,沈念这才认出他来,惊讶万分地看着谢长庚,不解地问:“世子这身打扮是?”
谢长庚端起桌案上的茶盏一口饮尽,指着窗外,重重地踹了一口气,按着怦怦直跳的胸口,那双含情桃花眸微微上挑,“我在饭菜里下了些能药倒人的秘药,这些秘药都是我的亲手调制的,保管能将门外的这些守卫睡上三四个时辰!”
“殿下他还好吗?”
谢长庚难得摆出严肃的神色,“他不太好,昨夜毒发,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又接到了赐婚的圣旨,得知沈娘子要入宫为后的消息……”他轻叹了一声。
这一连串的打击,本就重病缠身,这人能好吗?
他见沈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便委婉地道:“但若是沈娘子肯去见见他,他定会药到病除。”
“他也来了?”沈念日思夜想,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的病。
谢长庚微微颔首,叹了口气,他心想大概他前世是欠了这两个人的,这才为了季凌洲和沈念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