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下山出城的必经之路,走这条路可绕过城中主路,从长安城的南面出城。
而只要出了长安城,摄政王手里的庆元军便能于城外接应。
待送走沈念和太妃,他便可专心对付太子。
马车缓缓而行,进入山谷,沈念也觉得心里紧张,季凌洲握住她的肩膀,冲她淡淡一笑,示意她放心。
只听一阵马蹄声响,太子策马疾驰而来,行到马车前,他猛地拉紧缰绳,马儿高声嘶鸣。
“皇叔这是打算带孤的皇后逃往何处?”
沈念心头一惊,季凌洲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又叮嘱道:“本王去应对便好,念念别出来。”
他推开车门,走下马车,“太子错了,念念是本王的王妃,难道太子忘了,是太子不顾念念的意愿,将她强行扣留在宫里,本王是来接念念回家的。”
季容笙策马再走进些,冷冷地看向马车,“皇后也是如此想吗?”
沈念紧攥着裙摆,总觉得隔着那道木门,太子那阴冷的眼神能穿门而入,令她心中骤生寒意。
太子没等到回答,心中更为不悦,“皇后实在不乖,总也学不会听话,孤说过的,若是皇后逃走会有怎样的后果。还有,皇叔当真以为你们真的能逃出去吗?昨晚皇叔堂而皇之入宫,从长信宫带走孤的人,此番又闯入宫中,劫走太妃,皇叔未免太不将孤放在眼里。”
季凌洲拔出匕首,指腹从匕首锋利的刀尖滑过,指腹划出了一道伤口,血珠子从伤口处渗出,他放于嘴边,轻吮指尖的血迹。
微风轻卷车帘,沈念从车帘的缝隙中瞥见太子手中的刀刃,那刀刃上刺目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与季容笙的目光对视,让她更是吓出了身冷汗。
她见到季容笙唇上的血迹,那眼底与鲜血如出一辙的鲜红,更是吓得她不小心拂落了手里的茶盏。
季容笙听到车里的动静,暗自勾起了唇角。
季容笙还想再走进,却被长歌拔剑阻拦,而李安也拔出腰间的佩剑,只等太子一声令下,便准备迎战。
“沈念,你以为孤会不知你心里的盘算?今日夜国使臣入京,孤临时将李安调走,便是给你机会,让你和皇叔以为自己能逃出去。”
沈念气得双手紧握成拳,终于推门而出,“太子早知我的计划,又命人暗中监视,将我当成猴一样的戏耍,太子是觉得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