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受重伤,背后的那支箭离他的胸口很近,但还是偏离了心脏,并非是因为摄政王心慈手软,愿意饶他一命,而是摄政王重病缠身,体力不支,这箭的力度不够,才失了准头,他才因此逃过一劫。
但也让他意识到摄政王的可怕之处,意识到庆元军的战力惊人,与摄政王硬拼,他绝不是其对手。
季容笙拔出佩剑,反手削断了箭羽,强忍着痛,策马仓惶而逃。
只要他登上皇帝位,他还有夺回沈念的机会,靠这个信念支撑着,他才没有倒下。
……
方才的那一箭,季凌洲用了全力,因许久不曾拉弓的缘故,那一箭射出去,他的双手都在发抖,方才提着一口气,才勉强将那支箭射出,此刻他已经撑着身子,虚弱地扶在马车壁上,吐出了一口鲜血,遗憾地叹道:“终究是差了分豪,没能要了他的性命。”
沈念赶紧搀扶着季凌洲,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大惊道:“快回摄政王府。”
长歌赶紧命人架着马车回城,方才摄政王吐了血,此刻倒在沈念的怀里已是虚弱不堪,他的身体变得冰冷,那股冷意迅速窜遍全身,催发了体内的寒气,这是剧毒发作的征兆。
沈念感受着他身体的寒冷,紧紧地抱着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可她还是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沈念捧着他的双手,想将他的手搓热,又担心因母妃身亡,他心里悲痛,担心他出意外,不觉便红了眼眶,心急如焚,“殿下,再坚持一会,很快就会到了。”
她的声音在发抖,带着哭腔,季凌洲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艰难地从喉咙口挤出几个字,“别担心,我还撑得住。”
便是为了沈念,他也一定会撑下去,母妃惨死在他面前,他要手刃太子,为母妃报仇。
马车飞快地驶进了城门,去往朱雀大街,驶入摄政王府,沈念正打算将季凌洲扶进去找太医,却被季凌洲一把抓住了手腕,“念念,我还撑得住,只是母妃不可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本王要亲自为母妃操办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