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娘子?”沈兰时皱了皱眉头,他想不起从前的事了,但京城中大多数年满十八岁的男子便已经开始议亲了,他虽然记不得了,但担心以前自己定了亲,让马文英误会了。
“兄长想起来了?”沈念惊喜地问道。
沈兰时摇了摇头,“抱歉。”
沈念藏住了眼底的那几分失望,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梨涡。
“没关系,我再同兄长讲讲以前的事。张娘子啊,是张大哥的妹妹,自小爱慕兄长”
外头已经天黑了,凉州入夏之后,夜间感觉不到凉意,一阵阵的微风吹过,带来几分淡淡的凉爽之意。
今夜无风无月,黑压压的天空连一颗星辰也无。
沈烨刚受了鞭刑,双臂被人一左一右地架着拖进了营帐,丢在地上。营帐内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方才沈烨被人拖拽着进了营帐,双腿在地上划过,流下了两道鲜红的血印子。
不过却没再绑着他,他的双腿已经断掉,外头都是守卫,他根本就逃不掉的。
“水……我想喝水……”
浑身的骨头疼得快要散架,他身下都是血迹,浑身都是用刑之后留下的伤,也不知道是哪道伤口渗出的血迹,他身上已是血迹斑斑,无一丝完好之处。
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无法再往前挪动一寸,他的手指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坚硬之物,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十根手指的指甲被生生拨断,手指上都是血肉模糊的血洞,因疼痛,他浑身疼得颤抖,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响。
沈念刚走到营帐外,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她赶紧用帕子捂嘴,那股血腥气迎面袭来,她只觉恶心想吐。
沈兰时见沈念脸色有些苍白,便道:“你就在外面等着,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沈念福了福身,“多谢兄长。”
那股血腥味传来,沈念帕子捂嘴,又是一阵干呕,季凌洲将沈念揽入怀中,“可是觉得这腥气甚重,身体觉得不舒服?”
沈念点了点头,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
“既然不舒服就别在这里站着了,先回营帐休息,让花影准备些开胃的糕点,压一压口鼻的腥气。”
“殿下,念念没有这般娇弱,如今兄长已经失忆,若是不能查明真相,还兄长清白,兄长便要一直蒙受不白之冤,沈烨是个硬骨头,既然是他从中捣鬼,自然也知晓若是承认了自己的所为,便是死路一条,他便绝不会吐露半个字,这是逼出真相的唯一的法子。”沈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那股恶心想要作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