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笙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流出,他吐出一口血沫子,目光冷若寒冰,“季云亭,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这点小伤,朕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趁着季云亭拔刀的那一瞬,一把嵌住季云亭的那支断手,正待要一掌劈下。
季云亭却握着一支白瓷药瓶,拔开瓶塞,“皇兄,若你再敢耍花样,我便将这瓶毒粉洒到她的身上,这是西域最厉害的毒粉,只要沾上一点,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季云亭的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但季容笙不能拿沈念的性命冒险。
但这样下去,也会越来越被动,他非但救不了沈念,季云亭又一心想要他的命,最后他和沈念一个都活不了。
季容笙用手指抹去嘴角的血痕,冷笑道:“既然你是冲朕来的,不如朕卸下兵刃,任你处置,如何?只要你肯放了她。”
他将腰间的配剑和藏在袖中的匕首都扔在地上,朝季容笙走了过来。
沈念摇了摇头,“季容笙,你不要这样做,你这样做,我也不会原谅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那双幽深似寒潭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黯淡,抬眸看向沈念,欲言又止,“朕知道……”
此刻季容笙心痛又受伤的眼神,季云亭只想拍手叫好,可惜,他的手被陆朝颜那个贱人砍断了。
不过那女人又落在他的手里,被玩残了,他想起自己的断手之痛,一脚踹在季容笙的伤口处,他直接被踹倒在地上。
季云亭冷笑道:“陆朝颜被你赶出军营,落到戚卫的手里,戚卫将她献给本王,想让本王报了断手之仇……”季云亭说到这里便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那一夜,她浑身是血,倒在本王的身下,本王觉得解气极了。”
季云亭的脚踩在季容笙的脊背上,狠狠地唾了一口,“她是你的表妹,你竟然将陆朝颜赶了出去,外头到处都是叛军,好在她最后落在了我的手里,不过,她那模样,当真是可怜,即便能活下来,那也残了……哈哈哈……”
季云亭轻飘飘地说出了这些话,就好像陆朝颜只是个不用了便随手丢掉的玩意。
他脚下再用力,季容笙始终强忍着疼,一声也不吭。
“真没意思,你的骨气呢?你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呢!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样子,季容笙,你这样真像一条狗啊。”
季容笙吐出一口鲜血,好似根本不觉得疼,“你就这点能耐吗?这点疼朕从不放在眼里。”
他抹去嘴角的血沫子,“你不过是想对付我,想要朕的命,这条命你拿去便是,放了她。”
季云亭发出一阵狂笑,此刻他的脸笑得扭曲变形,那癫狂疯魔的模样,像是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迫切地想要折磨季容笙,想要季容笙跪在他面前,对他求饶,要是能折辱季容笙,那便更顺他的心。
他撩开衣袍,“季容笙,你若是肯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便放了她,不然,我一把捏死她。”
季云亭一把掐住了沈念的脖颈,再缓缓收紧,他虽然断了一只右手,左手的力道小了不少,却还是将沈念那脆弱的脖颈死死地掐住。
“好,我答应你。”
季容笙看向沈念,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沈念不停地摇头,她眼中溢出了一行泪,她心中更多的是震惊,震惊季容笙竟然会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难道真如季容笙所说,他这一世真的爱上了她。
季云亭松开了沈念,沈念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一阵阵剧烈地咳嗽,她那宛若白玉无暇的脖颈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痕,眼中泪水盈盈。
季容笙笑道:“别看。”
比起沈念的命,他那点尊严根本不算什么,再说他为了沈念做了许多有失身份体面的事,也不在乎这一件了,他对她一再退让妥协,只求她能看自己一眼。
只听咚地一声响,他重重地跪在地上,一步步地爬向季云亭,慢慢地从他的胯/下钻了过去。
沈念懵怔了一瞬,脸颊上皆是泪痕,她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嘴里喃喃地道:“你为甚么要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季云亭发出阵阵大笑,面目扭曲可憎,沈念捏紧了手里的发簪,从地上爬起身来,用力地朝季云亭的胸口刺了进去。
而与此同时,季容笙突然起身,一拳猛击季云亭的后背,他的身体飞了出去,撞向一侧的石块,发出一阵剧响,同时还伴有骨头断裂的声响。
季云亭撞的眼冒金星,许是摔断了腿,他抱着摔断的腿,疼得不停地哀嚎。
季容笙不会再手下留情,他一把拔出匕首,刺进了季云亭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