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手执匕首刺向沈念的那一刻,匕首碰到了利器,刀剑碰撞,擦出了火花。
身披雪白绒氅的摄政王出现在赵琼玉的身后,他看向沈念的眼神中难掩盖惊艳,他曾幻想过无数次沈念穿上这身喜服会是怎样的惊艳,却没想到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美上千倍百倍。
看在她穿着这件嫁衣的份上,对于她不顾自身的安危,私自行动的行为,他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他对沈念勾了勾手指,脸上虽带着薄怒,嘴角却微微地翘起,“念念,过来。”
方才那把匕首离沈念只有一寸的距离,此刻她腿脚发软的,连走一步路都双腿发颤,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走不动了。”沈念眼尾微红,鼻尖发红,看上去显得楚楚动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轻盈的雪花落在她浓而密的双睫上,欺霜赛雪的肌肤像是绝美易碎的瓷器,有一种脆弱易碎的美感,更让人心生怜惜。
季凌洲无奈一笑,只得上前,解下自己的绒氅,将沈念紧紧地裹在自己的外袍中。
他屈指轻柔地落在沈念的眉心,沈念轻摇着他的臂膀,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更像是在撒娇。
“现在知道害怕了?看来本王的话,你是半分都没放在心上。”
季凌洲修长的手指在沈念的脸颊划过,将她吹得凌乱的发丝别至耳后,脸上带着宠溺的笑:“乖乖等着本王解决了眼前的麻烦,等着本王来娶你。”
赵琼玉气得面目扭曲,她此前隐藏了实力,故意败给了长歌,此刻的一招一式都极阴狠毒辣。
就连沈念也觉得很意外,赵琼玉竟然能躲过了长歌手里的剑。
在漆黑的寒夜,城墙之上高悬的几盏微弱的风灯晕出的浅浅柔光。
她纵身跃至城墙上,状若鬼魅,狂风吹得她身上的裙摆呼呼作响,她的眼神似冰冷的毒蛇,冷冷地注视着季凌洲和沈念。
“殿下竟然早就怀疑我?”
她分明亲眼看着摄政王饮下了那些下了毒的鸡汤,没想到他竟然能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的面前。
季凌洲一手环住了沈念的侧腰,轻抚着她的小腹。
小家伙毫不客气,踢了他一脚。
“调皮。”季凌洲轻拍了沈念的小腹,笑道:“还未出生便这般调皮,不只是随了谁的性子,依本王看,应是随了念念才是。”
沈念红着脸,“才不是。”
季凌洲抬眼看向赵琼玉,说出的话比这漫天风雨还要冷了几分,“这是念念的主意,引蛇出洞,本王再将计就计,你以为你给本王下毒,本王竟然全然不知吗?本王中毒三年,那汤入口,本王便知不对劲。还有,你忘了本王府中还有个医术高明的谢世子。”
谢长庚这些年为了帮季凌洲解千机毒,碰过各种的毒草、毒药。他制作的药丸,能让人服下之后,让人脉象虚弱,卧病个三两日,瞒过普通的郎中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赵琼玉心中诧异,她偷偷让郎中给摄政王诊脉,却没想到摄政王早就有了准备。
原来摄政王一直对她有所防备,从未相信过她。
她请了乐坊的人当街抓人,摄政王早就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原来摄政王从来都不信琼玉。琼玉对殿下一片痴心,终将是错付了。原本琼玉也没打算让殿下死,下毒只不过是让殿下虚弱些,在床上躺几日罢了。琼玉一心爱慕殿下,又怎会真的舍得下毒害了殿下,琼玉一心想要嫁给殿下,为何殿下的眼里只有她。殿下为何从来都看不到琼玉的一片痴心呢?”
赵琼玉指着沈念,大笑了一声,“尽管殿下欺瞒我,利用我,琼玉还是舍不得怪殿下,今日是我和殿下的大婚之日,只要殿下肯回到琼玉的身边……”
季凌洲冷冷地看着赵琼玉,打断了赵琼玉的话,“凭什么你以为本王会为了你,放弃念念……在本王见到沈念的第一眼,便已经认定沈念是本王要娶的王妃,而你心肠恶毒,虚伪做作,实在倒足了本王的胃口。凭什么你认为本王会弃珠玉就草签,还真是痴心妄想,不知死活。”
“她必须死……”
赵琼玉看着摄政王和沈念那副恩爱的模样,更觉怒火中烧,恨得咬牙切齿,她从腰间拔出匕首,双手执着匕首,刺向沈念。
与此同时,一支焰火直冲云霄。
定北王起事,在京城中自然也有接应的人,在大明宫中,也有不少定北王的眼线,定北王在临死前告诉了赵琼玉在宫里有一条密道,这条密道一直通往皇陵,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定北王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找到了这条密道,并画出了路线图。
赵琼玉的计划便是勾结夜国,从这条密道进入皇宫,夺取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