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他语气里带着疑惑,看着这个和自己同是高中生的人。
施今倪“昂”了声,声线平和:“就是很早就开始一个人做饭了啊,所以把厨艺练得很好。”
漆司异由上而下地打量她:“也没见你把自己喂得多胖。”
“谁是为了把自己喂胖才学做饭的?”她像是被这句话逗乐,笑出声,“你们这些少爷还真是”
话头戛然止住,但漆司异大概懂她没说出的话会是什么。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为什么很早就开始做饭?”
施今倪眼睫垂下,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情绪,若无其事地喝了口冰茶:“因为我爸妈经常不在家,而且他们做饭都很难吃。”说完,又特别没礼貌地敲碗催他,“好了快吃,我待会儿回去该赶不上地铁了。”
“司机在小区外面。”
他不至于让她大晚上的还一个人回家。
所以这话说的,还是要绕回刚才的问题上的意思。
施今倪鼓腮,上身往前倾,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盯住他:“漆司异,你有没有感觉你最近对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多了?”
“……”
他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光和她对上,下一刻勾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总算安分地继续吃面了。
吃完这顿晚饭,杂余碗筷都放在了桌上,因为明天阿姨会过来打扫。
漆司异穿了件深色的防风外套送她下楼。
室外下过雨的缘故,别墅区在半山上,晚风和气温都比平时冰凉不少。
明天是周末,邝盛那群人在群里喊漆司异去不去对面港城新开的一家yè • chǎng玩,各种繁杂热闹的消息只增不减。
他脚步比往常一个人走时慢许多,勾下颈漫不经心地在手机上回了几个字,手臂上的尼龙绳带突然被扯了下。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风太冷,施今倪手半缩进了袖子里,仰着小脸迟疑地说,“好像有女人在哭。”
小区的绿化环境太好,路灯光被新长高的防风植被半挡着,显得这条曲水流觞的石子路有些幽静。
漆司异瞥她:“你是想吓我?”
“……”施今倪语塞,拉住他站着停下步伐,凑近他小声道,“你自己听。”
但真安静下来,听见的又不止是女人的哭声了,还有男人的打骂声和小孩在叫。那栋楼靠近小区门口,一层是给物业或上夜班的保安住的地方。
在他们经过这一刻,有个穿着拖鞋的女人仓忙拉着一个小男孩打开其中一扇门跑出来。
后面紧跟不舍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正拿着根撑衣杆骂骂咧咧地追出来:“臭娘们儿,你他妈给老子再跑试试!你是不知道吃谁的,住谁的……”
“你又发什么疯?连孩子都打!”女人边哭着往前跑,边不忘转身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