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母气冲冲地进了审讯室里,找其中负责案子的警察问清来龙去脉。
柴近芝靠着外面墙壁那滑下来,蹲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泪。突然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施今倪,怒骂了一句:
“害人精!康景和漆司异现在都因为你这种人躺在了医院,你这个扫把星!”
施今倪面色如常地看着她。
柴近芝怒视她:“钟析他妈是小三,他就是个想上位的野种,你以为你帮他算正义吗?”
“那你呢。”施今倪面不改色地反问,“你正义的皮披够了吗?要为你的欺凌行为找多少个理由?你很庆幸他不是个完美的受害者吧,他是私生子没错,但他首先是个人。”
柴近芝嗤了声:“你真是油盐不进。”
“油盐不进的是你,康景那样的你都吃得下。”施今倪冷讽,“你知道你之前的黄谣是谁造的吗?”
“你闭嘴!少挑拨离间……”
她轻描淡写道:“康景这招不错,之前好好追不管用。让你出点事,乘机安慰,你就被拿下了。”
柴近芝瞪着她,满脸不信,却手脚发凉。
漆家的律师在柴近芝家人来后没多久也过来了,是位很干练的女律师,姓姚。她态度也明确,一是要告关隆那伙人,二是保施今倪出去。
整个傍晚都乱糟糟的,道路上的霓虹灯亮起,天际线那绯红的霞帔将落未落。
施今倪被带上了一辆车,一包湿巾放在她腿上,姚律师抬了抬下巴:“擦擦你的伤口,严重吗?”
她顺着女人的视线看过去,张开掌心,摇头:“不是我的血。”
是关隆的,但更多是漆司异的。
车开动前,并没说要带她去哪。施今倪在车速降缓时才发觉这不是去医院的路,而是在最后停在了漆家老宅的大门口。
姚律师下车,做了一个请她进去的手势:“漆董找你。”
漆董,是漆家的老爷子。
漆庸尘靠坐在客厅茶室的黄花梨木椅上,手指在扶手处的螭凤纹圈上面轻轻点着,面前是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和一盘没下完的围棋。
他无疑是个干练的老人家,眼里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而旁边惶惶不安坐着的是之前“岸边花店”的老板娘:盏姐。
盏姐见到施今倪进厅堂的那一刻,终于松了口气,拉着她急忙说明情况:“今倪啊,老先生说他认识你,我还以为是开玩笑。”
施今倪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老人,以及他茶案边上摆着的一片窑瓷碎片。
“我今晚接了这里的大单子来送花,不小心弄碎了他们家的花瓶。谁知道这个放在桌边上的普通花瓶也要两百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