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今倪也就是这么一说,她连行李都没收拾,申根签下来后就拿着护照订机票了,谁知道这雨还真越下越大。
所以最后,还是靠漆司异的那件外套挡在她头顶上避雨的。
上电梯回房间时,她拽了拽他衣角,突发奇想:“我听说弘法寺的观音殿求姻缘很灵。等回国,我们找时间去那里许愿吧。”
漆司异额发被淋湿,往后扫开,露出清隽眉骨,没听清她前面说的是什么。缓了下,才问道:“许什么愿?“
施今倪顿了下,或许是知道他不信这些,有些羞赧地咧开嘴露出一口贝齿,笑了笑:“天长地久。”
电梯在这时到了他房间的楼层,他拉着她出去的时候,淡声说“好”。
那说好了。
神佛不应你,我应你。
两个人之间总要相欠,才有机会不断见面。
“你记不记得钟析……”
“不记得。”
“……”她看着他脱衣服,把人拉住,“那你听我说完,就是我初三毕业那年,钟析烧伤住院的那一次。”
那个医院门口,她看望完钟析,去外面便利店买了一份三角包饭当晚餐。而那时漆司异来医院,大概是来拿过敏的药。
那天也在下雨,深州市的暴雨来得毫无预料,淅淅沥沥地敲打在叶片上,也浇湿了她的头发和裤脚。
一件外套从上方丢下,落在她脑袋上。
车门那有他的朋友在急切地喊:“漆司异,快点回去了。”
施今倪自始至终低着头,听见旁边的少年在落雨里应了一声,他正处于变声期,嗓音沙而低沉。
那双球鞋从自己身边经过,跑着上了车。
……
外套很大,很温暖。
他叫漆司异,是个让人一眼心动的人。
2013年,夏。
节选自施今倪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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