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时,他们早已换了别的话题,沈乌怡也像完全不知情般,没受到影响。
晚宴散场,许多人陆续离开,谢明言极有眼力劲地带走了老秦和向初,沈乌怡转头看?向边原,嗓音很轻:“回去吧。”
沉默了一整晚,终于启齿。
边原低头看?了她一眼,喉结往下滚,带她出去上了车。
一上车,边原把着方?向盘,单手松了松领带,直接解了下来,顶上的白衬衫纽扣松开,浑身闲闲散散的混不吝样。
启动前?他微低头,擦动打火机,橙色的火冒出,点燃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晚宴的香水味飘动过来。
一圈灰白色的烟雾升空,飘向沈乌怡的黑色裙摆,裸背。
在车上,沈乌怡没开口和他说话,平静地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那些夜景。
开至半路,她忍不住把车窗往下降了一下,急速的风猛然灌进来,冲掉了她眼眶里忍了一路泛上来的热意。
没有人不想zuò • ài的人的唯一。
但借着昏黑的夜景,她从车窗的倒影看?清边原尾指上的银色戒指,闪闪发光,一些陈旧的记忆涌了出来,汹涌得?几乎欲将人整个吞没。
也对,有罪的人是不配拥有爱的。
沈乌怡慢慢又把车窗升了上去。
停车才发现开到了西山院,边原的私人别墅。
地库的灯光不算明亮,按电梯上楼,院子的绿荫阴凉,沈乌怡抿紧了唇,和他站在一起,鼻间充斥了一整晚他若有似无的气息。
进客厅时,沈乌怡看?着他高挑背影,叫住了他,温吞却很冷静:“边原,我有事?想和你说。”
真要临别时,身体仿若有万千阻力,喉咙粘着不能动,心?跳狂烈加速,她盯着他的黑色背影,又将目光缓缓落向他的头颈,背部,手臂和腿。
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深深印在脑海,永久保存这一刻。
沈乌怡等他转过身,目光却忽地像失去了支撑力,垂下了眼眸,顿了好半晌,才开口
“我们就?到这里吧。”
话落在地上,只有心?跳一震一震的巨大声音。
沈乌怡一向很难和人起冲突,但这次,她还是想和边原说清楚。
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真正的情侣。
和他在一起,其实是她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那结束也要体面、勇敢地收场。至少?要把话说清楚。
她盯着地面,在等喉咙里那阵痒痒的腔过去,不想最后?一次见面变得?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