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坐落在巷子深处的洋房里,装修很有上世纪英法租界的风格,一进门就听见了悠扬的钢琴曲,老板穿着一身燕尾服站在门口热情地迎接我们。
他嘴里冒出一串流利的英语,我靠着我擦线过的六级水平勉强听懂了一些,李颂撇了撇嘴,显然看不上这种小餐厅,宣钧见没人回应,只好上前一步以标准的牛津腔回应他。
老板眼睛一亮,似乎是在问宣钧就读的学校。
宣钧彬彬有礼地回答了,他说得太快,我没听清楚,就听一旁的李颂拖长了声音阴阳怪气地复述了一遍:“westster,了不起啊。”
我终于听懂了,如雷贯耳的威斯敏斯特公学,牛津剑桥输出机。
娱乐圈的参差可见一斑,虽然下限有杨天宇这种货色,但是上限也高得离谱,宣钧和危乐成无不是放弃了常人苦求不得的学校来当偶像,李建国真应该给他们嗑一个头。
当然我是没什么受宠若惊的心理的,所谓小人得志,说得就是我,这些学霸天才纷纷下凡只能与我这种庸才为伍,让我有种报复性的快感。
老板大喜,说是要为校友打折,宣钧也没想到能在天朝遇见校友,不过以他的家世,在英国见过的校友应该数不胜数,自己也麻了,所以没有露出特别喜悦的神情。
正是他乡遇校友的欢聚场景,突然听见李颂微抬下巴,操着美式英语傲慢地问:“howuchdisuntdoyougive?”
我要为李颂喝彩,不愧是你!问了我最想问却又不好意思问的问题!哪怕他家的钱已经可以买下十个像这种的餐厅了,李颂的想法还是如此朴实无华,没给他祖上三代的贫民先祖丢脸。
宣钧和老板都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个问题,然而李颂问得理直气壮,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我默默地站到他身后,用我高贵的无产阶级身份给他撑腰。
“七、七折?”老板手足无措,极度紧张之下竟然飚出了标准的普通话。
李颂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夸奖他:“你的中文说得很不错。”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