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收,萧长松就想起来,来寻她之前,那个人面无表情的嘱咐。
“她这几日少眠多梦,吃的也越来越少,怎么换花样也没用,看上去也一直恹恹的没有精神。你见了她,想法子让她高兴些。”
被气笑的萧长松,恼恨的骂他几句,质问他为什么自己不去。
可那人只是僵了僵脸色,道;“我怕她不愿见我,更怕我见了她会做出不受控制的事情。”
一番话,说的萧长松心中也苦了几分,正在思索之际,眼前被人晃了晃手指。
“发什么愣?”白芜见他回神,又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萧长松当即翻个白眼,“也就只有我还惦记着你这个人,不好生欢迎,还这么问。”
不免被他逗笑几分,白芜摇头笑笑,十分坦诚的两手一摊,“可惜了,我这里家徒四壁,没什么好表示欢迎的。”
“你能笑笑,就是对我莫大的欢迎了。”萧长松突然凑近她,眨眨眼坏笑,“我说,要不你跟我跑吧。”
白芜莞尔,直白道;“萧思渊,怎么可能放了我。”
本来自己还小心翼翼的,却反被她先提出了那个名字,萧长松不免愣住。
白芜却只是轻笑着,捧起淮橘给她倒好的茶。
“南梁一战,基本确定了他的储君之位。”萧思渊见她神色,也索性讲话彻底说开,学着她的样子眯眼看太阳,“听说再过不久,陛下就会降旨了。”
如此,他也算是终于得偿所愿,白芜点了点头。
萧长松想了想,继续说道:“南梁的小皇帝和白馥,如今尚且被压在牢中,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总归是得等到一切安稳之后了。只是恐怕,至少白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搁下手中的茶杯,白芜看上去同样没多少表情。
犹豫一下,萧长松转头看着她,轻声道:“沈将军为国而死的气节令人崇敬,三殿下禀了皇帝,求的他以大将军的规格安葬于战场。”
直到此刻,白芜才讶异的抬眉,不是很愿意相信,“萧思渊?”
“是。”萧长松点头,而后又故意皱着鼻子笑,“虽然很不乐意,但我也必须说,他能这么做,有多半的原因是为了你。”
话语落下,萧长松指了指她头上的白花,“就连这些,如果不是他的默许,你也不可能戴着的。”
猛然抿唇,白芜低着头不为所动。
暗自探一口气,萧长松望着天色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
起身,白芜欲要相送,却忽得被他拉住胳膊靠近。
“白芜,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萧长松附耳,小声说道。
心思一动,白芜抬眼定定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