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转眼看向秦奏,见他脸色的确好了许多,只明明都生着病,却还穿得单薄,实在让他生气:“不是说要去吗,去的话就多穿点。”
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淡些,可话里的关心却是再冷淡也掩盖不掉的。
秦奏眯了眯眼,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眼中含着的笑意。
岳寒山看着秦奏的背影,等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他笑嘻嘻地凑到虞清面前,讨人厌地打听着:“呦,一晚上不见又和好啦。”
“没有。”虞清气鼓鼓地说。
可这话没人信,不过一会,他那双垂在身侧的手就被人紧紧拉起,连带着还整理整理他鬓边的碎发。
秦奏说:“走吧。”
云城的蟹粉包子很有名,几个人找了家店,随意吃上一些,开着车就往墓地去。
今日天晴,都说雪化的时候最冷,今天也非例外,暖光照在雪上都添了几分冷意,树上挂着的冰棱被照的晶莹剔透,正往下滴着水,一路上清冷的很。
墓地修在山上,最后一段路车上不去,只能步行。
虞清看着四周白蒙蒙一片的雪,心中有些担心地看向秦奏,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他又有些愧疚,担心这人干什么,那就一可恶的骗子。
可一听秦奏时不时便要咳上一声,心又紧了起来。
算了。
这人要是病坏了,他的秦奏若是回来还得用这具身体呢,虞清安慰着自己。
这里来人少,又是刚过完年,也没个人打扫,石板的路上铺了一层的雪,踩上去嘎吱作响,将松软雪花踩得要成了冰,一不留神就得滑倒。
虞清朝身后那人伸出自己的手。
秦奏看着面前那只圆润细长的手,这双手皮肉包裹度很好,却又骨节分明,是一双看着就觉得只该拿画笔的手。
他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他轻轻搭了上去,又五指重重握紧。
相握的手互相支撑着力量,比一个人走要好上许久。
眼见着阶梯就要到尽头,虞清心里又别扭起来,他晃了晃,松开了握着秦奏的手,又似乎是对方才动作的刻意遮掩,直接加快了步子。
前方的岳寒山已经走过了阶梯,正站在尽头朝远处看着。
虞清心里放松,不再如一路上那样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