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看那位被火焰烧了一通后,虚弱地躺在地上猫脸小姐姐的我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五条悟,然后继续去看被怨气污染了的少女。我还记得她原先的脸,清莹可人,像是风中的白花。她很可能也是怨恨着的吧,所以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夏油杰颇为诧异地看着金焰穿过他的手掌,没有任何的痛感,反而暖暖的,但是如果他用上咒力,就会感受到一阵灼烧般的痛感。夏油杰转头看见沾上的咒灵痛苦地哀嚎,最终奄奄一息地被他回收。
这个是?
忽的,还在失神当中的夏油杰被惊慌失措的五条悟推了一把,“杰,你快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夏油杰抬头一看,五条悟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惊恐。
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到我脸上凉凉的,雨还在下,是小鱼没控制好降雨的落点吗?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有同样湿了的眼眶。
什么啊,原来不是雨,是我哭了啊。
五条悟你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一般这种时候,你不应该笑话我的窘态吗?为什么看上去哭的是你自己呢?还有夏油杰为什么也看上去很惊惶的样子?
很快,我好像落进了冬天的松树林里,薄凉清冽的气息冻结了泪水。那人按住我的脑袋压在他的胸前,不让别人看见我哭了的样子。
“绫辻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觉得白兰很碍眼不想见他所以很早就回家了吗?我眨巴了几下眼睛,又有几颗晶莹的泪珠子从眼眶里滚出去,被布料吸收,晕成深色的水痕。
“嗯。”绫辻行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住我的后脑勺,不管我有没有继续哭。绫辻行人皱眉狐疑地看向对面的转角,没有人。
等到事后再去查看,也只能在那个路口的转角发现被烧得破破烂烂的一床湿棉被。
“我没有哭,是因为那些女孩子太可怜了,眼睛不自觉就酸了。”我真的没有什么感觉,都是因为吉原女子的怨气,是她们在哭。
“我没有特意来找你,只是小章鱼忽然想要找你。”绫辻行人同样语气平平地说,他肩膀上的小飞象章鱼纠结得都快把自己的八根腕足打成麻花了,眼睛里挂着两泡大眼泪,它刚刚看好的小座钟哇。
“噗,呼呼,哈哈哈。”忍了几下,我实在是忍不住捂脸笑了出来,“如果凤同学也过来了的话,我真的感觉自己像是没有断奶的小孩子。”
“啊……你不说我还忘了提醒凤秋人,下次要好好看住你。”绫辻行人向下一瞟,眼神凌厉,“我记得夜斗说过你不能去乱葬岗,年代久远的hóng • dēng • qū这种怨气格外重的地方吧。”
“我错了,不要告诉凤同学。”我非常诚恳地道歉。
“晚了。”绫辻行人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直开着视频通话的手机,忙得都快脚打后脑勺的凤秋人抱胸一脸严肃地看着屏幕外的我。
啊这……有必要在会议开到一半特地来抓我的小辫子吗?凤同学你要让其他人怎么看你,我捶胸顿足地想。
凤秋人:可能会在想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合作人吧→→
“没事,会议提前结束了,我等会就到。”凤秋人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软化下了眉眼,“我们明天就把横滨的白船町给拆了,好不好。”
横滨俗称白船町的地方便是横滨最不堪的hóng • dēng • qū,不论是横滨的哪个时期,战前战中战后,那里都是女子的地狱。区别大概是欺辱女孩子们的人变化了吧。
我偏了一下脑袋,把脸埋到了绫辻的胸前,声音闷闷的,“用防止电线老化,害怕发生像吉原这样的火情,优化建筑为理由,让人入内把里面的人都赶出来”
绫辻行人摸摸我的脑袋,心想着,如果必要,那就让白船町也烧一遍。
……
“呜啊呜啊——”消防车队紧急出发,赶往着火地点,然而火势凶猛,人们只能看着这片象征着立本最糜烂颓废的地方烧得一干二净。
而我裹着安抚毯子,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几个家伙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觉得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小动物。
我镇定地抿了一口热可可,有点太甜了,但是对于黑白双子来说刚刚好。
“还困吗?”我淡定地问两个孩子,因为我过于安定的状态,以至于黑白双子也很安静,对于她们刚从火场里被抱出来,甚至没有实质感——因为一直在睡觉,十分钟前才醒过来。
小鱼在黑白双子刚睡着的时候,就给她们吐了一个大泡泡出来,让她们不受打扰地安睡。
黑白双子们摇头,火灾可以先放一边,春和大人没事那就没有关系。两个孩子真心实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