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个孩子偷偷跑进横滨,在大结界发现之后,就被强制性地送往【医院】。”阿多尼斯现在说话的语气,是的,这个纯粹人造的智能ai自己拥有了说话的语气,他更偏向人了。
“医院?”我歪了一下脑袋。
“贫血,营养不良,睡眠不足……【医院】判定需要让那个孩子强制留在医院疗养,期间的费用由那孩子通过必要的劳动支付。”阿多尼斯一本正经地说。
“我已经有意识地减少横滨社会上的流浪汉,教会他们生存技能,给他们工作,结果费佳还是能找到利用的人?厉害了啊。”我摸了一下我窝在我怀里面的小鱼,让它带着小q在酒店里玩。
“事实证明,人类是可以轻易被蛊惑和动摇的生物,那个孩子用非常简单的话语就轻易说服了医生让他可以外出,在外出时间通过监控系统的漏洞,做了我不知道的事情。从后续的事情倒推,那孩子似乎恐吓了某公司的高级助理,帮助了几名底层劳动人员……”阿多尼斯的反推算程序在稳健运行当中。
阿多尼斯的记录板上好像一直都没有记下费佳的名字,“是个究极的时间管理大师。那
孩子凭借自己的个人能力,在横滨展开了属于自己的情报网络。虽然对于我来说,可以通过相关通知,驱散他的网络,但是我觉得保留一两个漏洞有助于我发现自己运算的不足之处。”
好家伙,连反思这个技能,阿多尼斯都学会了。
“同时,我对于不可试验人性这件事,似乎有了更深的了解。”
“于你而言,还是保持程序上的绝对正确比较好。”绫辻行人清冷的眼神扫视还在成长中的智能ai,他本人对于齐木空助往智能ai身上扔情感模块一事保持悲观看法。
情感这东西对于机械造物而言,还是太早了。连人都还没有搞清楚这玩意儿呢,你一个硅基生物就想玩,想太多了。
因此,对于我和齐木空助兴致勃勃地给阿多尼斯搭载情感模块,绫辻行人一律将我和齐木空助划分到了世界毁灭者的行列当中去。
想想吧,要是一个可以不断更新自己运算系统的超智能机械有一天爱上了无法长久停留于世界上的生命体,在并不清楚该机械是否会接受该生命体的逝去,还是会学习人类文艺作品中复活爱人这种选项——光是复活这个选项本身就够奇诡了,究竟如何复活,复活成什么个东西还要打个问号。
越想越歪的绫辻行人觉得失控的机械生命比失控的人类更加危险,因此绫辻行人真的很想抽在边缘玩火的我和齐木空助。
然而,觉得任何拥有智慧的生命会因为什么而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的我:乐观一点啦,绫辻~
绫辻行人:这和乐观不乐观,没有关系==
“撒,有劳了,阿多尼斯,下次再找你聊天。”我挥了挥手,终止了和阿多尼斯的谈话。
“我们终将无法阻拦阿多尼斯在网络世界的步伐,他进化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快。”我单手撑着下巴,手指像是弹着看不见的琴键,有节奏地敲敲打打。
“他或许现在仍然能监听我们也说不定「或许以后也会想要同类……”我微笑地猜测着,我觉得我自己对于赛博机械的未来还是蛮有想象力的。
殊不知正是这种随意开口的语气令在还处于成长期的阿多尼斯幼小的心灵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即便他现在还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但是阿多尼斯还是产生了类似于站在齐木空助博士面前的战栗的恐惧感。
物理实验室,休息时间
“明白什么是恐惧是件好事,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障碍,傲慢才是*。阿多尼斯你可以看看这位作家写的科幻小说,都很有意思哦。”齐木空助笑眯眯地对开始有自主行为的阿多尼斯说。
面对齐木空助这位创造者,阿多尼斯油然而生起天然的恐惧——齐木空助有能力完全的,彻底的,删除他的程序,连一个字符都不会留下。
阿多尼斯的投影不受控制地颤抖,就好像是核心程序写出了错误的代码,令他无法正常运行。
“可是,我现在还无法理解对于春和先生的恐惧,事实证明,春和先生是个好人,对我也保持着善意,这很难得。但是,我仍旧恐惧他。”阿多尼斯不解,向创造者寻求答案。
“哼哼,那个家伙的善意都在他牢牢的控制之下。”齐木空助哼笑一声,“还不明白吗?”
“那个控制狂,他的善意都是有选择性的,他只会对他完全了解的,无法产生威胁的弱者,偏移一点点可怜的善意。”
大数据很容易就能够分析出一个人,但是齐木空助故意误导阿多尼斯将黑太子往大魔王方向分析,侦探界有个理论,那就是论证步数越少的,越接近真相。反过来,人为地增加变量,就会让人往错误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