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结丹机缘未到,你让我结我也结不出来哇!”
令梨难过闭眼,对不起宗主,筑基期果然是有极限的,来生她不要筑基了,她要勇敢结丹。
和剑灵的交谈只在瞬息之间,高温伴随风压呼啸而来,橘色染红令梨的视野,她不由自主向后跌去。
跌进沁鼻的冷香中。
寒意驱散了高温的热度,一双指抹过令梨眼尾,向来漠然的声音中带了点微不可察的笑意:“睁眼。”
令梨小心翼翼摸索着抓住最靠近手边的事物,悄咪咪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袭白衣,束起的黑发垂落在衣袖间,她一点点抬头,看见紧窄的下颌,高挺的鼻梁,黑沉的眼眸,直到俊美无比的容颜落入她眼中。
令梨后知后觉,她抓着的,原来是宿回云的手。
她正被宿回云半抱在怀中,脸埋在他胸口。
令梨:我死了。
令梨:请把我的剑和我埋进一个坟里,谢谢。
令梨用了一秒逃避现实,她立刻松开手,连语速都快了几分:“多谢师兄出手相救,我无碍。”
宿回云不置可否,只道:“站稳。”
令梨觉得此话似曾相识,宿师兄先前拎她于剑上也是如此,淡淡道一句站稳。
她低下头,坠落的车厢已化为视线中一粒黑点,她果然正立于宿回云剑上。
整个车厢竟然都被炸了,引爆的咒符威力不小,毫无准备的筑基修士即使穿上防御法衣也要胸骨尽碎。
令梨能保住自己一口气不散,至于要在土里埋多久才能自我修复,看命。
“是我鲁莽才横遭事端。”令梨感觉很对不住宿师兄,诚恳道:“师兄不必顾忌,我自当检讨,任师兄处置。”
她想跳下宿回云的剑自行御剑飞行,偏偏另一位当事人不觉得现在的状况有什么不好,见令梨要挣开他的手,又道了一句:“站好。”
站稳,站好,反正就是要站在他剑上。
令梨:宿师兄是不是对御剑载人有什么执念?
人家刚救了她一命,令梨不敢说话。
怀里的小姑娘终于安分了,她说起“检讨”的口吻格外诚恳,似是真的在认错。
宿回云不这么认为。
小师妹的愧疚只针对“竟然把师兄也牵扯进来了”这一点,她并不觉得自己参与剑骨一事有错。
倘若宿回云不在这里,爆炸炸得再大声,炸得她伤痕累累,她亦不悔。
这就是剑修,修真界最头铁的一批人。
永远活跃在危机和搞事的第一线,没有什么是拔剑不能解决的,赢则生输则死,宁化为一捧黄土,绝不堕少年意气。
剑修的字典里没有后悔,只有还不够强。
“你何错之有?”宿回云认真反问道,“我辈剑修,自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