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做抵抗,她将被排斥到城外。
令梨挑了挑眉,没有拔剑。
她脚尖用力,慢吞吞地踩在泥土铺就的土地上。
令梨施力的一瞬间,挟裹她的力量突然卡壳,似是不知所措。
“我建议你停手。”令梨好商好量地说,“不然我一脚下去,你城可能就塌了。”
令梨做了一个很简单的推理:已知槐城欺软怕硬连练气期修士都不敢留下,只敢对凡人下手,可以得出它胆怯和畏惧的内里。
槐城是对方的主场亦是对方的软肋,元婴期及以下的修士可以被它靠主场优势丢出去,但化神道君真的是它敢动的存在么?
令梨认为不是,槐城可以赶她走,被赶走的她心生怨气,一脚把槐城踩塌了,不是很合理吗?
“要么塌城,要么让我留宿。”令梨很好说话地道,“我虽然好奇槐城的秘密,但若秘密不存在了,我也可以不好奇。”
槐城异变了八十五年零一百二十七天,这段光阴足够让它理解剑修的霸道和嗜杀。
无名的意志在令梨脑海内响起,它不会人类的语言,含糊地传达一段段雪花状的影像。
令梨看见了光阴的河流,看见遗落在槐城中的记忆碎片,看见两个模糊人影巨大的执念依附在槐花上,随四季轮转生生不息。
令梨若有所思,她明白槐城的异变从何而来了。
在更久以前,有人在这座城市诞生了巨大的执念。那人不是修士,无法以怨气化为鬼修,执念被时光一天天消磨,依附在作为载体的槐树上苟延残喘。
按照常理,凡人遗落的执念如风中萤火,一吹即散。
偏偏槐城被南疆选中成重点旅游城市,城中居民大量栽种槐树,载体源源不断出现,依附在槐花上的执念竟一点点强盛起来。
槐树的树根蔓延至槐城每一寸土地,执念织就的网络笼罩了这座城市和城中居民。
强大的执念诉说着不甘,硬生生将槐城的时间拖回许久之前,以新人代替旧人,一次又一次演绎过去的故事。
直到执念消散之前,城中无数凡人的灵魂都不得入轮回。
“原来如此,竟是连投胎都不许人家投,好生霸道的执念。”令梨笑不及眼底。
她缓缓摩挲剑柄:“你如此坦诚,莫不是想我替你消除执念,圆你一个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