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屿眯起双眸。
俄顷,阮轻轻率先耐不住,问道:“我有哪里不妥吗?”
沈明屿敛下眼皮,抬步来到她身后,扫了一眼桌上列了一排的璀璨发饰,问:“是要选一个吗?”
沈明屿的身高和气场都相当有存在感,此时他站在阮轻轻的身后,不大的方正化妆镜中,好似一下子都被他身影塞满,而他身前的阮轻轻则被衬得愈发娇小。
化妆师早已经很有眼色地后退了一步,自觉给沈明屿让出位置,不过她做得悄无声息,除了沈明屿瞟了一眼,阮轻轻一无所觉,听见沈明屿的问话,她怔忪了一下,点头道:“是,选择多也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苦。”
沈明屿微一笑,修长骨立的手指悬在发饰上方掠了一圈,最后拿起一个简约却时尚感十足的钻石发扣,转眸问阮轻轻:“这个怎么样?”
这一堆价值不菲的发饰早已看迷了阮轻轻的眼,总觉的哪一个都差不多,看沈明屿的平日衣着就知道他品味非凡,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还是沈明屿有光环加持,阮轻轻竟觉得这个钻石发扣即便不是最好看的,也是最适合她的,于是便点了点头,称赞:“好看。”
当沈明屿倾下身时,阮轻轻一僵,抿了抿唇,到底没阻止。
他刚从外头进来,身上的凉气还没散干净,阮轻轻的鼻端闻见一股沁凉的气息。
沈明屿将钻石发扣嵌进她梳起的乌发中,他面上的表示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变化,好似这一举动特别寻常平淡,受此影响,阮轻轻心中的因这看似亲密暧昧举动而生出的不自在一寸寸褪淡。
“好了。”
他低沉的嗓音擦过她的耳廓钻进耳中。
阮轻轻抬眼。
两人视线在镜中碰撞。
凝脂如无暇白玉的脸颊,和绚丽的发扣交相辉映,好似有两把星光洒落她眼眸。
阮轻轻抬手轻轻抚了抚发扣周边发丝,趁势低下头,道谢,又问:“你的衣服都选好了?”
沈明屿直起身,点了下头。
“我去换衣服。”
阮轻轻手上捏着配套的钻石耳坠,侧头带上,闻言微微点头,钻石闪耀的光芒在她精巧的下颌处摇曳。
沈明屿转身,低头搓了搓指腹,迈出房门。
方才起身时,手指不小心和她鬓边发丝轻擦,顺滑的发丝不受控地从他指腹掠过,就像与她有关的很多事也渐渐脱离他掌控,从送高烧的她去医院开始,更是几乎一发不可收拾,烦躁、沉闷、猜疑,他已经许多年不曾在一个人身上体验,然而他不会去抗拒疏远她,甚至还会想方设法、步步为营地去“夺取”,他的人生履历中从来都是“破釜沉舟”,而后“得偿所愿”。
沈明屿回房间放下公文包,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弄好头发出来,就见早已搭配好的衣服已经在床上铺陈开来。
他想起挂在阮轻轻旁侧的宝蓝礼服,又瞥一眼床上浅灰西装,迈步去了衣帽间……
沈明屿再来敲门时,阮轻轻已经换好礼服,正做最后的整理调试,当沈明屿出现在门口是,阮轻轻有一瞬间的怔忡,再待他走上前,两人的身影一齐出现在镜中时,她恍然,两人这是凑巧穿了情侣装?
阮轻轻身穿一袭宝蓝露肩齐膝小礼裙,搭配一套年轻活泼的钻石首饰,华贵中带了一点小俏皮,既不沉闷也不张扬,和她本身的气质很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