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屿听得出来,阮轻轻对雪天的喜爱,因而不动声色引导:“你在北城读的书吧?那边是不是一入冬就会下雪?”
“对呀,而且都是大片大片的雪花,一两个小时就满世界雪白,雪天又多,基本上一整个冬天都不化。”阮轻轻大学室友有一个来自北城,听她介绍过家乡,大二寒假还曾亲自去过,对于这个话题倒是一点不怵,想到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眼中神采奕奕,“第一次见的时候真的很震撼,不过冷也是真的冷,出门要全副武装,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沈明屿看着她,略感慨了一句:“有机会要去好好看看。”
阮轻轻一怔,好奇地问道:“你没去过北城?”
“去过几次,不过大都不在冬天,而且出差工作,没时间去领略城市特色。”沈明屿不经意又道,“最近一次去是去年夏天,司总的产业在北城,和他公司有一个合作项目,因为第一次合作,我亲自飞去考察、协谈,从早到晚忙了三天,签完合同就直接赶去机场。”
相处近半年,沈明屿出差不下十回,长短不一,这还是阮轻轻第一次听他讲述工作的繁忙。
想一想和沈明屿的同车经验,他多是埋头处理文件,在家吃过饭也要去书房继续工作。
闲暇时刻少得可怜。
“好辛苦啊。”
话一出口,阮轻轻就后悔了。人家是大老板,未来首富,分分钟赚几百万,有什么好辛苦的。
想想沈明屿丰厚的身家,羡慕的流不出眼泪。
她也想承受这样的辛苦好嘛。
蓦地一个疑惑涌上心头:沈明屿不像是卖惨求同情,那他说那么细致干嘛?
把两人的对话梳理一遍,阮轻轻略有明悟:“司总”应该就是刚才电话那头司语的爸爸,去年第一次合作双方关系称不上熟稔,而他忙碌无时间私人社交。
沈明屿在向她表“忠心”。
他只想告诉她,他和司语不熟。
阮轻轻抬头,掀起眼帘看他,唇角想笑不笑。
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还没戳破,阮轻轻不会因好奇司语身份和她跟沈明屿的“故事”而去“拷问”,沈明屿则“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提前报备”,以防未来可能产生的不必要误会。
宛转且明显。
沈明屿见状已明白阮轻轻懂了他的用意。
信任于她而言殊为不易,而她很信任他。
今早和方才,他能克制住不去亲吻熟睡中的她,不是她对他的吸引力不够,恰恰相反,是因为他对她太过上心,所以才自愿做一名端方君子,不唐突冒犯她,不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
司语之于他几近陌生人,虽有一点小插曲,但他自问问心无愧,不过,因着对她的看重,和对这份信任的维护,他乐意花心思去解释。
沈明屿温文一笑:“不辛苦。不过,确实有些遗憾。”
阮轻轻疑惑:“遗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