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子已经走进去来回穿梭,转完一圈回到舒沅跟前,虽是两手空空但眸子晶亮。
容娘子对舒沅说:“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制的珠灯显得太贵重,他们怕人拿去,你等着,我去问问。”说到最后,口舌已经不大清晰。
容娘子脚步也不甚稳当,舒沅见她闷头不管不顾地往旁边铺面走去,连忙差人跟上。
彩灯高悬的灯架前,众多行人驻足。
灯架下的地砖上有滴落的烛油灯油,带孩子出门的爹娘都拘着他们不让乱跑。
“娘,你看那个灯笼好漂亮,上面缀着好多漂亮的小珠子,新娘子一样。”
舒沅循声看去,五岁上下的小姑娘抱着娘亲的腿,小手高高扬起,指着深处某个灯架。
小姑娘的娘亲将她抱起,轻哄:“哪呢?指给娘看看。”
小姑娘将头靠在母亲肩上,怎么转头都看不清了,但还是说:“就是有嘛。我看见了。”
“好好好。就是有。下回来,你再指给我看好不好?再不回去,咱们买的糖饼就该凉了。”
母女俩手牵着手一同离去。
舒沅看着母女两人的背影,心中一动。
踩着没有烛油的地砖顺着墙向里走去。在第三排靠近暗巷的灯架上端,她一眼瞧见那盏装饰简单的珠灯。
方才那个小姑娘才到母亲腰间,视线所及自然与大人不同。
那盏珠灯正是她梦中的模样,仅有细微不同。
格外富丽精致,将旁边的灯都比了下去。
舒沅仰头欣赏片刻,而后小心地往外走,立时想叫春桃去将容娘子唤回来。
正这时,第二排中央的灯架前后晃了晃,旁观的众人蓦地发出惊呼,警觉地往后退去。
“不好!快让开!”
边角上悬挂不牢的灯笼逐次掉下,火光四溅。
嘎吱一响,高耸的灯架从中断开,骤然往后方倾去,烛火眨眼间就将灯笼烧出孔洞。
挂在上面的彩灯烛油滴答,溅在舒沅脚边。
舒沅愣愣地抬起头。
扑面而来的烛火将素白的小脸染上红光,热意汹涌。
还没看清周遭情景,忽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带了带,嗓音一如既往地沉冷:“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