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没想等他们,闻言,又看了他一眼。
他是什么时候识得祝先生的?
薛承随行的侍卫一时不慎,受了点小伤,谷宁连忙把人带去包扎。反观薛承,不但没有受伤,一身上下不沾半点血污。
“你怎么会在此处?”
“为政事而来。”薛承抬眸看她,静静端详:“沅沅这一月以来,玩得很是开心?”
舒沅垂眸,抿唇不言。若非昨夜做了那个梦,的确是挺快活的。
不想还好。一想起他在梦中把她的手按往他脖颈间最为脆弱处,舒沅便感觉指腹发烫,忍不住揉了揉。
灵光一闪,舒沅忽而问道:“你如何知道祝先生那处有了麻烦?”
方才他目光关切,语声温和,劝她不要在外面等候。可他分外仔细地看着她的反应,仿佛她对梅晏之有一丝牵挂不舍,梅晏之便没有安稳到此的必要了。
薛承羽睫纤长,眸色黑沉,闻言直勾勾地看向舒沅,一字一句道:“沅沅不是知道么?”
他当真对梅晏之动了杀意。舒沅怔了怔。
第95章
◎无有不从。即刻改过。◎
从祝先生友人所住的山上下来,直到万余县,途中大半都是荒无人烟的山路。
若他当真对梅晏之厌恶至此,何惧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舒沅心跳快了几分。一时间甚至想到,梅晏之若与祝先生遇险,梅晏之定会尽力保护老师,这岂不是又多了一重危险?
比起同行的其他人,谷宁对万余县多几分了解。这些天谷宁时常候在舒沅身侧听用。
薛承目光从舒沅身上移开,还不用开口,谷宁便自觉地挪了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薛承声音温淡:“这客栈的上房已住满了人。你去其他地方看一看,为祝先生找个合适的落脚处。”仿似周到又妥帖。
这事是应当办妥的。谷宁松了口气:“小人即刻便去。”
适才这位殿下同姑娘说话时的神色,寒意逼人,简直像是来抓捕要犯的。
舒沅闻言,亦是放下心来。
定是她又会错意了。
梅晏之这些年沾了他的光,受尽优待。舒沅前两年便担忧他们二人不合。但薛承对荣华富贵向来看得淡,似乎并不在意梅晏之得了那些好处。
他们几乎没说过话,这一年里,一个去了西疆,一个随师南下,哪有碰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