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得意。他就不信,容景隐瞒身份欺骗督学和贺山长等人,还会被他们原谅。
果然,在场众人的脸色齐刷刷变了。依然是谢骞最先开口,“容颐?没想到他还有后人。果然是祸害万年在呀。这容景一看就不是善茬,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会打洞。”
方薇也惊呼一声,“天哪,我就说这孩子行事居然如此狠毒下流。原来是坏种。”
谢骞连忙道,“薇儿,你受委屈了。”
方薇虚弱的摇摇头,“我不委屈,幸好这位赵公子义薄云天,不忍我们被容景蒙蔽,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说罢,她目光盈盈的看向林霄,“林大人,您别难过。估计那容景或许是听说了些什么,知道您爱才如命,故如此卖力表现。您别难过,是他不好,是他欺骗你……”
方薇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在场大多人都不知她什么意思,只以为她在替林霄打抱不平。只有方薇,谢骞这两位深知前朝旧事的王侯子弟与林霄本人清楚这中间曲折。
看着众人虽然惊讶诧异,但并不夸张的表情。谢骞准备再添一把火,他满脸痛惜的走到林霄面前,道,“我曾经听父王说。您年轻时也曾经意气风发。却遭到了容颐的记恨,因您是状元,而他只是个探花。他处处针对你,甚至和你当街大吵。彼时容颐大权在握,如日中天,将你排挤的毫无立足之地,只好远走他乡,从基层官员做起。”
谢骞每说一句,林霄的脸就黑上一分。看的谢骞心中暗喜不已。今日在崇明社学,这林霄为了维护容景,多次责骂自己和薇儿。
现在,当他知道他如此看好的容景,居然是仇人容颐的曾孙,这其中滋味一定很好受吧。
谢骞继续道,“罪人的后代怎配参加科考,一旦他入仕,只怕要祸乱朝纲。”
方薇也点点头,“不错,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长大了只怕更是恶毒。”
见谢骞和方薇你一言我一语,在场众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容景是容颐曾孙这个消息已经够让人意外了,没想到容颐还和督学有旧仇,偏巧今日林霄又对容景欣赏不已,甚至收为亲传弟子。
这曲折,这狗血,哎呀!
偶有可怜容景的,觉得他今日差点被打,好不容易得了督学的赏识,又被曝出可悲的身世……
只有赵光死死咬着嘴唇,拼命压抑心中的狂喜。他没想到,林霄和容颐居然有旧仇。这可真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出手帮助自己。
“可恶小儿。”终于,林霄忍不住,大喝一声。
赵光憋笑憋的快扭曲了。谢骞和方薇隔着面纱对视一眼,也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贺山长小心翼翼上前,问,“大宗师,那依您所见。我们崇明社学还要不要收下容景?”
“收?怎么不收?”林霄怒极反笑,“不仅要收,你之前承诺的束脩全免,住宿全免也要实现。老夫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不是容颐那癫狂之徒。”
贺山长道了声是。心道我只是想想,我可没说要免去容景读书的钱。但看着督学怒气冲冲的样子,他也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