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牛肉干美味,容景不知不觉就吃了很多,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腹中已经颇为鼓胀。正巧已是傍晚时分,这些肉干就当做晚餐了,不必再去饭堂。容景以消食为由,离开了宿舍。
陈宇自然不疑有他,还主动要求陪同。容景当然拒绝了。因为她不单是去散步,她要查探观察崇明内部,为自己寻找合适的地点,在合适的机会下,杀掉赵光!
容景一连转了好几个院子,细探了饭堂、浴室、宿舍、客舍院、花园等各处,在脑海中构筑着一个又一个场景。她该怎样和赵光对上?将赵光拐到什么地方?再用怎样的手法?最后怎样抹去痕迹,让自己全身而退。
她深知,自己刚到崇明,不熟悉环境,且没有任何根基。而那赵光,怕是根基深厚友朋众多。加之自己还在丁班,要不断升班,直到乙班方才具有下场科考的资格。而赵光已在甲班,考过了县试和府试,只差一场院试便可跻身秀才之列。
再者,自己和林霄还有一段公案没有了结。
所以对付赵光一事,她虽然已经列上了计划,并已经在实施,却并不着急。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慢悠悠如同真的在散步般,将崇明社学里里外外走了个遍,还特别去了趟厕所和浴室,锁定了几个位置隐蔽的隔间,为自己日后专用。
直到亥时中,容景方才回到寝室。陈宇还在看书。烛光照在他胖乎乎的小脸上,他张着嘴,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默读着,时不时打个哈欠或是掐把大腿,显然很是疲乏但又勉力坚持着。
容景轻轻摇摇头,也没同他说话,便径直上床睡了。崇明社学的床比家中的床更硬更窄,容景本以为自己还要适应一阵,但上床不到几分钟,她就呼呼大睡。
还在看书的陈宇诧异的转过头来。现在才亥时呀,明焉哥哥怎么就睡了呢。他不看书吗?一定是今日他舟车劳顿,太困了吧。小胖子想。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寅末卯初之际,容景就准时睁开眼睛。她轻手轻脚的起床,简单清洗了一番,就离开寝室往射圃花园而去。热身拉伸后,她围着花园跑了几圈,因考虑到崇明社学内生活不便,她在衣服中垫了块汗巾吸汗。待到跑的微微出汗将汗巾浸的半湿,她才停止运动,将汗巾取下。又坐到一处树荫下看了会儿《易经》,方才回到宿舍所在的院子。
此时,院子中的不少学子已经起来了,不少房间窗户大开,各种喧哗此起彼伏。有站在院子中捧著书本大声诵读的,也有训斥读书声太大了扰人清梦的,有为用水多少吵架的,还有因找不到书和作业发火的。
但是,当他们看见容景的瞬间,就齐齐噤声,带着或是羡慕嫉妒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怜悯可惜的眼神看着她。容景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径直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陈宇刚起来不久,他正坐在书桌上念书。一见容景回来了,他连忙笑道,“明焉哥哥,你出去看书了?”
容景点点头,将自己的书放进牛皮书包收好。然后道,“去吃饭吗?”
“去去去!”陈宇立刻起身,“我带你去。明焉哥哥。”
不久后,两人走到斋房饭堂。陈宇主动给容景打好饭菜,拉着容景在一张桌子上坐下。
容景看着面前比水浓稠不了多少的稀饭和咸菜,皱起了眉头。这伙食不行啊。
准确的说,崇明社学的伙食算不上坏,至多普通,肯定比很多穷苦人家早上吃的好。但相较容景以前的生活水准还是低了些。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容景深知营养的重要性。早餐很重要,需要蛋白质、碳水、纤维、脂肪等各种营养成分。况且她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孩子,还在生长发育阶段。所以她穿越之后一心搞钱,改善饮食生活。
好不容易,家里的日子变好了,来读书后生活水准又降下去了。容景并不打算入乡随俗或是顺其自然,她必须坚持打好身体底子。
她闷头喝着稀饭,心道应该赶快想个办法,在崇明社学供应的饮食上补充营养。
吃完饭后,陈宇带着容景去丁字班的教室上课。
刚走进教室,容景就吓了一跳,只见不少矮小的萝卜头在教室里嘻嘻哈哈。这些孩子大多五六岁、六七岁,甚至还有个目测不过四岁的幼童正在啃饼子。陈宇在里面算大龄儿童,自己更是超龄少年。
容景很快就想明白了。
丁班是对尚未开蒙的学子设置的,古代要培养一个读书人很是不容易,一般四、五岁开蒙,原身的哥哥,真正的容景就是五岁开蒙。自己的启蒙时间算很晚了。
“丁班的很多学生都不住在书院内。”陈宇靠近容景,低声道。
容景嗯了一声,这些孩子太小,估计家长们也不放心。她对陈宇道,“你坐哪里?”
陈宇不好意思的指着最后面的一张矮几,走过去将书本放在上面。
他原本也坐在前面的,但因几次升班考试都垫底,周围的同学怕沾染他的傻气,将他赶到后面,和那些不认真听课的同学坐在一起。
容景见教室的最后还堆着几张矮几,便抬了一张搬到陈宇旁边。陈宇见状感动极了,明焉哥哥学问这么好,却不坐在最前面,而是在后面和自己同甘共苦。
容景并不知小胖子的内心活动,她将矮几摆好,擦拭干净,然后放上自己的书本笔墨纸砚。在这期间,有不少小萝卜头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她,欲言又止。
容景对此视若无物,将东西放好后就掏出《易经》继续看了起来。终于,一个学童忍不住问,“容景,你为何来读书?”
另一个学童连忙拍了拍那小孩的手,“仲杰兄,你这样不礼貌,他比我们大,你该叫他的字……”
因着牛肉干美味,容景不知不觉就吃了很多,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腹中已经颇为鼓胀。正巧已是傍晚时分,这些肉干就当做晚餐了,不必再去饭堂。容景以消食为由,离开了宿舍。
陈宇自然不疑有他,还主动要求陪同。容景当然拒绝了。因为她不单是去散步,她要查探观察崇明内部,为自己寻找合适的地点,在合适的机会下,杀掉赵光!
容景一连转了好几个院子,细探了饭堂、浴室、宿舍、客舍院、花园等各处,在脑海中构筑着一个又一个场景。她该怎样和赵光对上?将赵光拐到什么地方?再用怎样的手法?最后怎样抹去痕迹,让自己全身而退。
她深知,自己刚到崇明,不熟悉环境,且没有任何根基。而那赵光,怕是根基深厚友朋众多。加之自己还在丁班,要不断升班,直到乙班方才具有下场科考的资格。而赵光已在甲班,考过了县试和府试,只差一场院试便可跻身秀才之列。
再者,自己和林霄还有一段公案没有了结。
所以对付赵光一事,她虽然已经列上了计划,并已经在实施,却并不着急。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慢悠悠如同真的在散步般,将崇明社学里里外外走了个遍,还特别去了趟厕所和浴室,锁定了几个位置隐蔽的隔间,为自己日后专用。
直到亥时中,容景方才回到寝室。陈宇还在看书。烛光照在他胖乎乎的小脸上,他张着嘴,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默读着,时不时打个哈欠或是掐把大腿,显然很是疲乏但又勉力坚持着。
容景轻轻摇摇头,也没同他说话,便径直上床睡了。崇明社学的床比家中的床更硬更窄,容景本以为自己还要适应一阵,但上床不到几分钟,她就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