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林霄逮住机会,各种上纲上线,显然想将自己往死里整。这股劲头比自己的死对头潘峰还狠。
潘峰似乎感应到了李文所想,他停下了整理学生家长们的口供,对记录的官差道,“李大人方才说,让这些学生家长小心些,万一家中铺子起了火或是吃死人怎么办。本官也要奏李大人一本,奏他威胁恐吓百姓。”
看着李文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潘峰接着道,“还有,李大人说这些学生家长闹事,耽误了他的时间,他要补偿。但他本来就师出无名,补偿更是无稽之谈。本官还要奏他巧立名目,敲诈勒索。”
随后,林霄和潘峰就像比赛一般,绞尽脑汁给李文罗列了各种罪名,大大小小统共七八条,看的围观的学生家长们不断叫好。
又过了一阵,知州叶茂带着一帮衙役过来了。潘峰将事情经过简要告诉了叶茂。
“前几日,容景来下官府上讲算学题目,无意中提到崇明社学教育改革一事,并言此事涉及李大人。下官不信,又不好冒然请大人帮忙调查,故下官暗中找到林大人,希望和他一同求证。”潘峰道,这番说法是他和林霄商量好的。
叶茂听得目瞪口呆,随后更是后怕不已。若是这李文真的成功,害的崇明社学一众家长怨声载道,甚至闹出大事来。他这个知州只怕也要承担责任。
他很快就要致仕了,他只想安然安稳的度过最后一段日子,不要落得个晚节不保,晚景凄凉。
于是他下令官差将李文带走,单独囚禁在州衙。然后吩咐一群衙役前去李文的府邸搜查,并叮嘱务必要仔细搜查。
李文垂头丧气,任由官差押着自己朝外走去。虽然他还没有被定罪,还是从六品官员,但是他知道,他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他被押着,走出会客正堂,走出院落,走到了崇明社学的大门前。无数的学生们,家长们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嘴里是各种难听的话。
他低着脑袋,捂住耳朵,不敢去看,不敢去听。
正当他要离开崇明社学时,官差们停下脚步。一道略微有些稚嫩的声音传来。
“李大人,请等等。”李文低头一看,他面前正站着容景。
“大人此去,恐无再见之日。学生会记得大人的。但就不知大人能否记得学生。”容景昂起脑袋,歪嘴一笑,几颗牙齿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刺目的白光。
“所以学生决定送大人一份礼物。”容景的嘴角快裂到耳根了,“当日乡贤宴上,大人让学生做赋,可惜学生当时没有灵感。但是现在学生有灵感了,学生将这首《李贼赋》送给大人,希望大人好好珍藏,时时警醒。”
李文气的吐血,什么《李贼赋》,他要容景做的分明是《容贼赋》。但是此刻自己被押着,哪里还有半分反驳的余地。他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个可恶的小孩当着他的面,诵出一段赋文,“李贼者,字质彬,位高而德寡,年老而仁鲜……”
李文气的吐血,他名文,字质彬,容景这是指着他的名字骂他了。
但其他学生和家长却听得解气极了,一边鼓掌一边叫好。
“明焉大哥才华横溢。”
“容小哥文采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