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名官差上前,将熊林四人押进了贡院。看着他们颓然的背影,容景眯起眼睛,怪不得小公主没让黄四告诉她熊家的事情,原来熊家是容家的仇人呢。祁叡担心自己报仇心切,做出些难以收场的事情来。
还好熊林自己作死,让她将计就计反过来坑了熊家一把。
但是,如果早知道熊家就是当年对付容颐的人,她下手该再狠点……
正当她思虑间,就听云显又说,“桂榜也出了,你们也看了,若是没别的事就散了。”
“等等!学生还有一事。”容景忙道。
“你还有何事?”云显满脸不耐烦。
容景将刚才从许兰、范东、罗竞那里拿到的银子呈上,“希望云大人、高大人、郭大人能帮学生一个忙。”
“容解元请讲。”郭辉道。
容景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阵情绪,方才缓缓说道,“这些钱的来历大家都知道。若是许兄他们真喝醉酒了,误会了我,这些赔偿我也就收了。但是,现在我既然知道了这些钱是专门用于构陷我的,那我却是万万不能收的。”
“有何区别吗?”高鹤不解道。
“有!前者是考生之间的打闹、误会,无伤大雅。后者却反应了面对乡试,西南各府某些居心不良者想通过恶性竞争伤害他人,让自己扬名。”
郭辉点点头,“容解元说的不错,但这与你手上的银子又有何关系呢?”
容景鞠躬道,“学生认为,邪不胜正,要想改变科考的歪风邪气,就要弘扬正气,学生愿意将这四百两全数捐出,用于帮助西南四府那些虽有才学,但却家境贫寒的学子,为他们提供乡试的路费与住宿费用。当然,学子们中举后,也得有所反馈,方能保证这些银子能够源源不断的持续供给。至于银子的具体使用与监督还要各位大人费心,定个章程出来。”
“好!不愧是容解元!”郭辉抚掌道,“既然如此,本官也拿出一百两来,凑个五百两。”
比起西南布政司使为儿子窃取机密的算学书籍,自己和新晋解元一起为西南的学子提供帮助,这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云显想了想,也道,“既然容解元和郭大人都如此高义,那我也出一百两,扶助应试秋闱的学子。”
他先前还担心,容景狮子大开口,要了许兰、范东、罗竞四百两银子,这些人固然陷害容景在先,但容景也会落得个贪财的名声。不曾想容景却拎得清,聪明的将这些钱送了出去,而且还送的如此皆大欢喜。
高鹤道,“我也一样。”
一百两不算少,但他们拿出来也丝毫不肉疼,还可以博个好名声,让那些清贫学子感念恩情,何乐而不为呢。
众学子纷纷鞠躬道多谢各位大人,多谢容解元。他们这次虽然已经上岸,但他们中的不少人,亦有贫寒的同窗或是亲友,故他们也真心实意的感激容景。
容景,果然名不虚传,长得好学问渊博也就罢了,关键还如此仗义大气。怪不得陈宇等人都心甘情愿的叫他大哥。
对比那西南布政司使的公子熊林,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眼见所有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云显宣布了鹿鸣宴的时间后,就让众位新晋的举子离去,他们要商议该如何处理熊林、许兰、范东、罗竞四人。
容景低下头,和一众学子一起鞠躬,恭送云显、高鹤和郭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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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鹿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