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想想,你夫君今年已经三十出头,若是三年后的院试再不中,等他考上秀才已是不惑之年,到时候不仅身子骨一日不如一事,记忆也逐渐衰退,他还如何去与那些年轻的学子在科考场上拼个几天几夜,一起竞争呢?”芙蓉循循善诱道,“难道真要让他当个老童生,蹉跎一辈子,顺带着连累您和孩子们。”
沈氏恍然大悟,“姑娘,你说的对。”
“那仙人有没有说,我该怎么做呢?”沈氏急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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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现在起,您只安心养好自己的身子,照顾好孩子便是。至于至于您的夫君,请让他dú • lì自主自力更生,他的一应杂事,书院束脩,都让他自己想办法……”
容景告诉她,一个人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了,没有任何生活压力,那么很多时候也肩负不起对家庭的责任。得让沈氏的丈夫知道生活艰难,才明白沈氏一直以来付出的辛苦。这样他要么会真正用功读书,要么会考虑别的行当生计。
……
沈氏离开芙蓉的解忧坊后,心情愉悦了很多,脚步也轻快了很多。不少人此刻依然围在解忧坊门口,见沈氏出来了,连忙向她询问里面的情况。
“那几个姑娘虽是青楼出身,但有神仙指点,很是让人信服。”沈氏说。
众人看她神情不像作伪,于是便追问细节,沈氏自然不能说自己的家丑,而且芙蓉她们也承诺对每位客人咨询保密。沈氏被纠缠的不耐烦了,只得道,“若是好奇,你们自己去做一番咨询不就清楚了。”
几个年轻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跃跃欲试的正准备去敲门,却见芙蓉大步踏出,微笑道,“抱歉各位,咨询要沟通神灵,劳心费神,故我们每日只接待一位顾客,请大家明日再来。”
这也是容景的提议,说物以稀为贵。其实就是拉满稀缺感、神秘感和期待感,和后世的饥饿营销是一个道理。
待到人群彻底散去之后,容景又给芙蓉和另外两个女子讲述了一番咨询的相关理论和各种注意事项,方才离开。
容景又去了趟医馆,芸娘的腿比起昨日更好了些,此刻芸娘已经帮着医馆的大夫为伤者做一些简单的包扎。她耐心温和,手脚灵巧,而且人也很聪明,一点就透,大夫和伤患们都对她赞不绝口。
眼见天色渐渐晚了下来,芸娘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容景将她带到了州衙提供的住所。和宋更一样,芸娘的一应生活用具也被王氏、袁氏等人安排的妥妥当当。芸娘和其她女户们见了面,彼此都觉得非常亲切温暖,发誓在往后的生活中互相守望帮助。
安顿好了芸娘后,容景再度回到了崇明社学。抽出一个时辰,又回答了学子们的几个问题。
就这样,容景一直在锦州城停留好多天,白天帮助女户们处理各种问题、教授宋更和芙蓉三人,晚上给崇明社学的学子们上课。
王氏的食肆越来越红火,早中晚三餐,堂子里都坐得都满满当当。
袁氏的杂货铺也开业了。陈老爷专门过来讥讽了一阵,再回去的时候,就听说往日里给他们陈记杂货供应山珍的上家忽然中止了同他们的合作,而是改为给袁氏她们供应。陈老爷又急又气,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再次出来活动的时候,他发现袁氏已经占了锦州市场的不少份额。
宋更一边学习,一边帮忙参与仁心院的修建,傻姑虽然痴傻,但却很懂事,能帮忙尽量帮忙,不能帮忙也绝不捣乱。
芙蓉三人每日一边接待客人,一边从容景那里学习。在她们的帮助与疏通下,客人们都是失望而来,希望而归。
几日后,第一位上门的客人沈氏,带来了回馈。她告诉芙蓉,自从她不像往常那样全心全意替丈夫操持,而是让丈夫承担起自己责任的时候。她丈夫衣服没人洗,束脩没人缴,只得老老实实回家住了几日,又被几个孩子缠的手忙脚乱,疲惫极了。加之她日日哭穷,说家中就她一个妇人顶着,又有孩子要养,没米下锅。她丈夫终于痛定思痛,决定不再继续科考,而是出去赚钱。
“姑娘们,真是谢谢你们了。”沈氏感激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掏出一个五两的银子,“这是我给心理仙人的香火钱。”
芙蓉和另外两个姑娘虽然很心动,但依然坚定的拒绝了。她们只要求沈氏给她们介绍别的客人。第二日,沈氏就将自己娘家一个侄女带来,说是女孩年纪到了,要相看人家,有三个选择,目前家里无法确定,想让解忧坊的姑娘们给个主意。
这一次,芙蓉微笑着告诉她们,开业酬宾已经结束,解忧坊正式开始收费。每次咨询从一两到五两不等,咨询过程中的额外费用也由客户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