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樱张了张嘴,却好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她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说不出口。
鹿笙说:“是保家卫国,忠君爱民。如果做不到,那就不要领军,交出兵权。”
她整个人忽然变得凌厉有气势,秀气清俊的面容看着就不好惹,精致眉眼稍稍转换角度,意指墨夜阑:
“墨家军最开始也不是你的,你继承了前老王爷的兵权,却没继承他的精神。带着兵马,却眼睁睁看着一国储君被追杀,被围剿。看着同出一脉的将士接连牺牲,无动于衷。老王爷若泉下有知,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抽你。”墨家军,从墨云国建国以来,就由皇帝最信任的将领管辖。到了墨夜阑这里,他生了二心,想自立为王,所以一路袖手旁观。
韩瑜震惊,相对鹿笙口出狂言,他对此更为震撼,厉声质问:
“墨夜阑,你一开始就在?”
他上前揪着墨夜阑的衣领,高大身影强悍立显,手上青筋直冒:
“为何不支援?疯了吗你?七殿下若是死了,内战一触即发。还有边关,你知不知道边关冲突频发,随时可能大战。国内要是再乱了套,就都完了。”
墨夜阑拽他手,一下拽不开,再看韩瑜一副要shā • rén的表情。想到他俩也算自小一起长大,还曾一起从军,沉声解释了一句:
“我并非一开始就在。”
“那是什么时候?”
韩瑜不松手,稍微想一想就猜到了:
“王妃来的时候!”也就是半路上,半个月前,他竟冷眼旁观了半个月。
墨夜阑再次去拽他,两人较着劲,最后以他的衣服被韩瑜扯下一大块收场。
他咬着肌肉,没反驳。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韩瑜,终究要走到这一步。
韩瑜扔了手中一截布料,气得脸色铁青。想想也对,若一开始就在,他肯定能发现。半个月,刚好是他们战斗力急剧下滑,精神不佳,洞察力迟钝,开始死伤惨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