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人微言轻,只能先回去把事情禀告丞相。
两人麻溜滚了,留下了马车。
墨夜阑领着马车走到无人角落,拍拍手,淡声道:
“下来吧。”
鹿笙率先下马,方才对视那一眼,她便知墨夜阑认出了她。素手轻抬,揭开面纱。
红唇雪肌,明眸皓齿,眼里带着几分飒爽英气和冷酷狷狂。
男生女相?
扮作女装没有丝毫违和,一时辨不清是男是女。
这疑惑一闪而逝,墨夜阑懒得去分辨,不由分说,直接忽视周围,飞身冲去。
明月楼里她占上风,可这里,是他的地盘。提剑直劈鹿笙门面,内力外放,招式狠辣。
下属们看得直咽喉咙,多大的仇啊,出手就是大昭。
更震惊的是,小女娘武功了得,不知从哪甩出一面精钢扇,硬刚王爷。
尘风起,飘絮飞。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从地面节节攀升,剑扇持续撞出刺耳声响和星星火花,于漆黑夜空下,看得人心惊肉跳。黑衣矫健,红衣灵活,两人不相上下,僵持许久。对向一掌,分别向后闪身,紧接着都以极快速度再度过招。
王爷的武功在他们看来,已是少有的高手,除了那些年长的老一辈,几乎找不出对手。不想,今个遇到了,还是个年纪不大,雌雄莫辩的年轻人。
打了一炷香,墨夜阑长剑劈下,剑气长虹,风起云涌,强大的压力迫向对面。
可鹿笙不闪不避,眼神凌厉凶狠,扇面横切,卷起更大的气流横扫过去。
这一招过后,两人看彼此半晌,从空中缓缓落下,墨夜阑长剑指地,声音冷酷:
“你要跟本王作对到底了?”
“是你要同本公主作对。”
听她自称公主,墨夜阑黑眸微微一睁,迅速看了墨鹿铭一眼,听她继续说:
“墨家军建军之初曾立下誓言,誓死忠君,永无二心。如今父皇尚在,鹿铭也活着,你们却弃主不顾,见死不救,还配称墨家军吗?”若非先辈们的功勋和忠烈,帝王不可能让墨家军成为墨云最庞大的军队。
下属愤愤不懑,幽怨的眼神似乎要将鹿笙盯出一个窟窿。这人谁啊?算什么东西敢在王爷面前大放厥词。建军之初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搁这说合适吗?君主更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很简单的道理,扯什么从前,他不服。
噗!
他被突然的掌风震出一口鲜血,抬头却见出手之人看也不看他,眼底满是讥诮:
“是这样的东西多了,影响了王爷的初心吗?我记得王爷还是世子的时候,也曾祈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宁。如何才能太平安宁,王爷难道不懂?你造反,他造反,自己人杀自己人,百姓民不聊生,谈何太平?若再外敌来犯,他们要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