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苦啊,那这段时间,你有得受了。”
她不放心,回头问水云寒:
“我不用喝吧?先说好,我不喝的啊,我没事。”
见她这副小心防备的模样,轮椅上的人心情似乎好了点,也不扣手了,慢声开口: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想也没你的份。”就差直接说一句,又想骗我的药?门都没有!
幽幽目光在两人身上穿梭,他忽然像顽劣孩童,露出个恶劣的笑,语气却寻常,像个普通大夫尽心给患者解释用药忌讳,闲闲摊手:
“喝了这药,禁忌行房。否则,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韩瑜脸黑得彻底,垂眼盯空了的碗:现在吐还来得及吗?
鹿笙哪里不清楚他一肚子坏水,和这人打交道,你必须比他更坏才行。她没信,蹙眉问:
“骗谁呢你?”
“爱信不信。”
“得忌多久?”
水云寒笑了,看着她吃瘪心情又好了点,懒洋洋开口:
“你很着急?”
问错人了吧?她又没喝,关她什么事?
鹿笙看向韩瑜:“你着急吗?”
“……”
这个问题以韩瑜拒绝回答终结,喝完药,水云寒终于当了回人,以庄主的身份,请他俩吃了一顿饭。
饭桌安静无话,吃完后,水云寒让小厮拿了一壶酒。但凡能让他拿出手的东西,都是好东西。酒气飘香,隐约有淡淡的药草味。跟韩瑜喝的那碗药不同,这味不呛不冲,醇香里带点微甘。药草浸酒有疏通血脉经络之效,对韩瑜有帮助。
水云寒双腿不便,需常年喝这种药舒筋活血,减缓肌肉衰老死亡,却也无法根治。
医人者不能自医,每每喝这酒,水云寒总是沉默,心情极差。
鹿笙觑他一眼,转而看向倒酒的小厮:
“两天没出门,外面可有有趣的事发生?”
鹿少侠最会活络气氛,小厮也跟着她笑,搁置好酒壶道:
“有没有趣不好说,但这事,是大事。都知道京都变天,城外前些时候四处驻着兵马,我还以为他们要攻城呢,这两日却没什么动静。据我今早听到的消息,皇上已传位给七殿下,新帝两日后就要登基。这事传遍大街小巷,街上人全在说城里现在戒备森严,只出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