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是不是一位好君主暂时不得而知,但你毋庸置疑是位好将军。”
上对得起天地君主,下对得起黎明百姓,令人敬重佩服。
勾出一根干草扭着玩,她说不上开玩笑还是认真,拧着那根草说:
“别的不能保证,可鹿铭若是敢荒淫无道,昏庸无能,我不会坐视不管。”
长歪了她拆骨抽筋也要把人扳正,心黑了那就别怪她六亲不认。实在不行,她自己上?当女帝?也不是不行,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女帝,好歹她还是皇家血脉呢……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草被拽断,鹿笙奇怪地回想,她刚刚,是不是直呼鹿铭的名讳了?
吧嗒!
空气一时安静,鹿笙缓缓尬笑几声,拍拍韩瑜肩膀,佯装淡定:
“反正……你都知道。”
就是,他本来就知道。方才,还夸她漂亮来着。
韩瑜目光不错地看她,鹿笙要收手时,他挑唇轻笑,抬起胳膊顺势捉住她的手腕,把人掰过来和他四目相对。
身份和秘密都被知晓,再面对这样的姿势,气氛当然与之前不一样。四下无人,他俩僵持着,没人喂草给火耳。它两只硕大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几次,果断去蹭鹿笙。湿湿的鼻头眼看就要碰到鹿笙的脸,韩瑜想也没想地一个用劲,将人带到怀里。
鹿笙一头雾水,他之前也这样吗?
脑袋正好埋在韩瑜颈间,细软的肌肤与他相贴,强劲有力的血脉跳动感受清晰。好像他俩每次触碰,他的心跳都这么快,频率和起伏幅度惊人。总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心里疑问越来越多,韩瑜的气息却越来越重。她闻着他的味道,酒气里带着深深的檀香,浓烈酣醇,熏红了脸。她感觉有点奇怪,不自觉揪起韩瑜腰上一小撮衣服。
扯了几下这人没动静,她便用指尖戳了戳:
“韩瑜,男女授受不亲。”
窗户纸捅破了,那就不能再装傻充楞了。
可他非但没松手,还把她往角落里带,避开木桩下挂着的灯笼,从外面看,像是躲进一个不为人知,只有他俩的秘密世界。
茅屋挡住光线,阴影覆盖周身,暗淡薄弱的视野里,两人面对面,目光交汇,气息纠缠。鹿笙心里麻麻的,隐隐约约察觉出了哪里不同。
他看她的眼神。
“我有话要说。”韩瑜低声开口,除了抓着她不松手,挑不出错处。
鹿笙脚尖相对,左右相互摩挲,面上不显山露水,嗓音清浅:
“非得这样说?”
韩瑜微微缩紧下颌,低垂眉眼,他知她紧张。他看着高大健硕脸皮厚,其实也没比她好多少。该死的心跳一直失控,横在彼此之间犹如天雷打鼓,将他出卖个彻底。
索性到这地步,他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