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粉梅,顺治则全部插进了白玉瓷花瓶里。粉色配上纯白,好似西子捧心般,透出一股娇滴滴,又孱弱的美。
插完花,顺治退后几步,得意欣赏,问道:“如何,比起你破瓦罐种的野草野花,是不是要美上百倍?”
佟佳的破瓦罐所种野花野草,早就枯萎了,嗤笑道:“这般比较,就跟皇上在一个乞丐面前炫耀,我比你富有一样。就算赢了,好似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顺治笑着摇头,“非也非也,不管如何,赢总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佟佳留下一个白眼,带着玄烨走开了。顺治不以为意,独自站在那里孤芳自赏。
到了晚饭时分,童嬷嬷领着菊香荷香提着食盒,拿着炭架子等烤肉的一应家什进屋。顺治让人将案桌挪开,就在堂屋中间搭架子烤肉。
玄烨在蹲在旁边看得起劲,不时被顺治使唤着打下手。
顺治趁机教育玄烨:“咱们以前出门打猎,都是自己处理猎物,然后烤熟了吃。你得学着些,万一遇到没人伺候,总不至于饿肚皮。”
“是,汗阿玛。”玄烨大声应了,犹豫了一下,反问道:“汗阿玛以前没人伺候,被饿过肚皮吗?”
顺治神色淡淡,说道:“饿过,我不小心被锁在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四周无人,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屋子里就只有老鼠,我那时候比你大不了两岁,饿得没了力气去抓老鼠,屋子里黑灯瞎火,也没有火折子,抓到了也没办法烤着吃。”
佟佳静静听着,掀起眼皮看了顺治一眼,他眉眼间瞬间迸发出的冷意与戾气,令她不由得心中一紧。
比玄烨大不了两岁,应当是在多尔衮时期。被关在空荡荡的黑屋子里与老鼠为伴,佟佳只一想就头皮发麻。
五花肉在架子上滋滋冒油,散发出浓浓的香味。玄烨眼眶红红看着顺治,忘了烤肉,只心疼地说道:“汗阿玛真可怜。”